夏侯荣笑笑,他着意打量了一下郝昭,他知道,如果这次曹彰功成,那这个郝昭以后一个将军是跑不掉的了。
在一千铁骑的护卫下,夏侯荣等人来到了渔阳城外的军营。城外热闹非凡,在军营和渔阳城之间,来来往往的全是人,不少人操着南方口音,脸上堆着职业性的笑容,夏侯荣大致认出来了,这些都是越国的商人,他留神注意了一下,发现这些商人不管是向军营走的,还是向城里走的,车上都装得满满的。他更注意到一个奇怪的现象,这些商人的车轮与众不同,上面好象包着一层黑色的东西,走起来也比普通的车平稳得多,遇到坑坑洼洼的时候,颠箥的幅度要小得多。
“这是什么?”夏侯荣叫住一个越国商人,指着车轮问道。
“车轮啊。”越国商人很坦然的回答道。
“那你们这个车轮为什么和其他的不一样?”
那商人耸了耸肩:“他们舍不得花钱,只愿意用那种旧式车轮。这是我越国新出的产品,有了这个,车轮的磨损小到可以忽略不计,使用寿命比以前长了近十倍,而价钱只有普通车轮的三倍。”
“这究竟是什么东西?”夏侯荣追问道。
那商人警惕的看了一眼夏侯荣,脸上又露出和善的笑容:“这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买来用,不去打听那些不该打听的。大人如果想买的话,可以到渔阳城里去问问,城里有一家扶南车行,专门卖这种车轮,想来他们应该知道是哪儿来的吧。”说完,他客气的拱了拱手,赶着车走了。
夏侯荣回头看了一眼郝昭。郝昭笑了:“他说得不差,用了这种车轮之后,不仅平稳多了,而且耐用。不过价钱也贵,将军定购了一万五千副车轮,好说歹说,越国才把价钱降了一点下来。”
“为什么不直接向越王要一点?”夏侯荣笑了。
“要过,没要到。”郝昭看向那些商人的眼神是又爱又恨,甚至还有一些担忧。“可是越国的东海监石苞说,这些不是军用物资,也不是越国政府经营的,他们不好强迫商人降价。你们觉得合算买,觉得不合算就不要买,只要商人不哄抬物价,他们不好过问。”
“石苞自己就决定了?没有向越王回报?”
“石苞说了,这种事就是报到越王那里也是一回事,不会有第二个说法的。他这是按章程办事,如果滥用私权,那些商人会到丞相府告他的。”郝昭愤愤不平的说道:“我看就是那个姓石的推事,说不定还是越王定好的,就是想趁着我魏国出征之际发一笔横财。”
“话可不能这么说。”一直跟在夏侯荣后面的曹睿忽然插嘴道:“越国支持了一万人的装备,总比这一万多副车轮值钱多了吧?大钱都花了,哪里还会计较这些小钱?依我看,石苞所说也许是实情呢。”
郝昭见曹睿这么说,倒也没敢吭声。他们来到军营,曹彰已经派人等着,把他们迎到帐中。大帐里堆满了书籍和地图,十几个官员正在讨论事情,曹彰一一介绍,有护乌丸校尉田豫、护鲜卑校尉牵招和解儁以及渔阳等附近几个郡太守都在,青州牧孙观居然也在。
“幼权,你来得可太好了。”曹彰大笑着迎了出来,“我这里事务繁多,把诸君都忙得够呛,正缺一个人统筹大局,你来就不要走了,帮我好好整理一下这些事。”他看了一眼曹宇、曹睿等人,又笑道:“你们可知道大王让你们来干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