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厥王庭将太上皇放了之后,太上皇在吴太傅的护送下,已经到达了大越的边境。眼下吴太傅手里捂着太上皇这个烫手山芋,不知该如何处理。
这一切都是私下进行的,正在避暑山庄里躲病的嘉和帝,并不知道自己的哥哥已经被放回来了。
“舅舅。”赵彻拍了拍吴太傅的手臂,神情严肃,“难道你忘了刘善为祸宫廷之事么?叔父为人软弱,自私自利,如今大越内有阉人霍乱宫廷、朝臣结党营私,外有突厥占我大越土地,这天下不能再握在他的手里。”
“唉。”吴太傅愁容满面地叹了口气,随着嘉和帝糊涂事干得太多,人也越来越昏庸。
吴太傅是赵彻的舅舅,但他也是大越的臣子,他不愿大越陷入两皇争斗之中,于国于民,没有任何好处。
“舅舅若不愿担这骂名,那便让外甥自己去做吧。”赵彻眼睛微微眯起,冷冷一笑。
吴太傅是纯臣,不愿做背叛嘉和帝之事,那这一切便由他来做,反正他都被抹黑为疯病太子,再造一次反又能如何?
他的父皇和母族为他留下不少暗桩,即便没有吴太傅的帮助,他也能将父皇接回来,打嘉和帝一个措手不及。
只要父皇回到大越,嘉和帝就会落于下风,父皇就是他手里的王牌。
“舅舅不拦你……”吴太傅想了许久,终于让步,“只是你必须答应舅舅,做事不可做绝。”
赵彻疯起来谁都拦不住,上一次他砍死刘善、在乾清宫闹自尽的事人人皆知,吴太傅生怕他夺了权之后,来一次血洗皇宫。
赵彻咬了咬唇,他被圈进在南宫多年,内心一直有怨,他不仅想杀了嘉和帝,还想杀尽嘉和帝的走狗。
可是,吴太傅要求他不可做绝。
他的目光飘向多宝阁上的汝窑花瓶,那花瓶里的杜鹃正开得灿烂,充满了勃勃生机,就像他的小宫女一样,总能让他感觉到美好。
她是那么的善良,一定不想看到他变成一个残暴的人。
赵彻的内心忽然变得柔软起来,他没有再犹豫,一口答应了吴太傅:“好,我答应舅舅,不会将事情做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