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队的测试还在继续,屈南向远看,陈双正站在黄俊身边叽叽喳喳,显然是急着让教练登成绩。
一个好的成绩能让一个运动员疯狂分泌多巴胺,兴奋和快乐让人上瘾。这是他们的毒,这辈子戒不掉。
“南哥,借一步说话啊?”陶文昌往旁边偏了偏头。
“等一下,我再整理一下垫子。”屈南恢复了他的笑容,转身将留下了陈双印记的软垫往前推推,用膝盖骨顶回原处,再把陈双专属的薄垫拿下来,跟着陶文昌往外走。
陶文昌一看就是有话要谈,走到了拐角处,没人。“南哥,你是不是喜欢陈双?”
屈南也跟着停下来,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笑了。“明知故问。”
“我必须问,你太复杂了,我分析不出来。”陶文昌笑笑,“其实我们每个人在你眼里都是一张分析表,对吧。姓名、年龄、性别、特长、喜好、习惯……你把每个人都能拆分成细节来记住,但是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还有你别笑了,你一笑我就觉得特危险,太从容了,什么时候该什么反应你算得太精准,帅是帅,可就是莫名其妙让我觉得有问题。”
“我听不懂你的话。”屈南还是刚才那个表情。
陶文昌仰天叹口气,认命了,自己就是体院弯崽的英雄母亲:“唉,那我再问仔细些,如果你要和我徒弟谈恋爱,我总得摸一下你的底细吧?你家住哪儿啊?家里几口人?爸妈都是干什么的?为了陈双能不能和家里出柜?这些问题我得问清楚,才能把那中二小金毛交给你。”
屈南刚好站在梧桐树下的巨大阴影里,光线太暗,看不清他表情。
像站在一片黑白的雾里。
“南哥,你真实一点儿好不好啊?陈双要是个脑子好用的,我真不着急。”陶文昌伸出右手,无名指和尾指贴近了掌心,另外三根手指伸直,做出了一把手枪的姿势,“南哥,你就好像一把枪,确实能保护他,但是我也怕你崩了他……我就说这么多,点到为止,做人不用那么多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