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陶文昌没忍住,喷了一口水,“你他妈直接报屈南身份证号行吗?再说你觉得他直吗?祝杰那野逼以前还信誓旦旦说自己铁直呢,你以前还说自己铁直呢。我听不懂,但大为震撼。”
“我可没说是他啊,我没说。”陈双抬头往上笑,叫人一语道破,他肯定要跑,“你慢慢休息吧,我也买瓶水去……”
“你给我回来!”陶文昌想抓他,没抓住,只好眼瞧着他跑掉。不行,自己以后得盯紧了,不能让陈双羊入虎口。
光线很强烈,可屈南还在原地站着。周围没有人,现在是上课时间,除了体育二队在测试,没有人愿意这时候训练。
训练,一个运动员的一生就是训练。他往后退了两步,靠在了梧桐树的树干上,刚好眼睛被一点儿光照到。
屈南瞬间眯起来,伸出右手,用右手掌挡住了叶子的漏网之鱼,将自己全方面地留在树影里。掌心像被炙烤,被那一束光烤热,他又像个见不得光的吸血鬼收回手臂,认真地看着自己的掌纹。
无名指和尾指下意识地动了两下,用缓慢的速度朝着掌心靠拢。最后摊开的手掌变成了一把枪。
一把手做的枪。
手臂开始抬起来,屈南看向的方向是几百米外的小训练场,中指和食指的指尖靠拢,贴在他的右太阳穴上,缓缓滑动,沾了汗水。
仿佛是枪口磨擦着他的眉骨,在抚摸他的眉毛。
砰,屈南心里有个声音,空洞地砸向他的喉咙。指尖的移动轨迹仍旧继续,回归到右太阳穴的正中,屈南准备闭上眼睛,手臂维持着僵硬的线条和姿势,眼皮不堪重负开始往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