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叫了外卖。”陈双点了点头,半晌,才说出一句惨淡的话来,“我弟是不是没救了?”

“不会的。”屈南不假思索地说,“不会的,你放心。”

“是吗?”陈双摸了下胎记,“我和我爸商量过了,过两天就送他去医院治疗。可是他从来没有住过院,我好怕他在医院里被人欺负。”

“你的精神压力别这么大。”屈南看出了陈双的摇摇欲坠,“你身边还有很多人愿意帮你,我,莫生,孙洋洋,陶文昌,很多很多人,你别怕。”

“我不怕。”陈双吸了下鼻子,“我替我弟害怕。”

“我会想办法的,相信我。”屈南说,“你现在精神状况也不好,需要睡一觉。12月份的队测我帮你请假,先不要跳高了,好不好?”

“我是不是很差劲啊?”陈双忽然问,“我好像……不像个运动员。”

屈南伸出手,摸向屏幕,仿佛摸向了陈双的脸。“没有,陈又又不差劲,陈又又是最棒的运动员,陈又又将来会上领奖台。你会和我一起去比赛,我可以带你报名、办证件、领编号。你没有经验,我可以当你的导游,带你熟悉比赛场地。我们是同一个项目,你会跟着我一起走开幕式,我会带着你排队去血检。陈又又,你害怕抽血么?”

陈又又……陈双默念着这个名字,从这个特定的称呼里汲取力量,扯出一个生硬的笑容。“我不怕,如果是血检,我更不怕了。我好想……上一次领奖台,戴一次奖牌。可是我又怕别人看我的脸。”

“我现在告诉你,你会登上领奖台,你要相信我。人不能只相信能看到的,就像咱们的背越式跳高一样,起跳之后,一切发生在背后。我们看不见杆子,但杆子就在那里,我们要先相信自己能翻过去,才能真的翻过去。”屈南坚定地说,陈双是很容易不自信的人,“只是……我也有事情要问你。陆水为什么会忽然……攻击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