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来能比赛有什么用,谁知道他家有没有精神病史。”
“对啊,精神病遗传的,他弟弟都那样了,他是不是也有?”
“不一定,哈哈哈咱们离他远点儿。”
洗手间里就他们几个,听得一清二楚,陈双手上的力气不知不觉加重,注意力开始集中,想要冲出去。
忽然,他的拳头被扣向后腰,小小的隔间里,屈南压住了他,紧贴着他的上半身,用嘴唇封印了陈双的嘴唇。
作为一个运动员,屈南知道习惯的可怕,它会完全改变一个人的生活乃至命运轨迹,但是比习惯更可怕的,是瘾。一旦对什么上瘾,那才叫失控。现在他完了,他有瘾。他的瘾叫作陈双,也没法戒掉。
“他弟弟今年是不是高考啊?我记得是吧。”
“是,去年高二,今年高三,但谁知道能不能考试呢,成天疯疯癫癫的。”
“人家还是学霸呢,真他妈绝了,叫人一脚踹个跟头都不知道还手,估计进了高考考场也得轰出来。”
耳边的讨论声还在继续,陈双听不到了,他的耳朵被屈南用手捂住,只能听到一点点。绝大部分听力的丧失,逼得他开始用视力去察觉,昏暗的灯光下和施展不开手脚的小空间里,屈南的存在感被无限放大。
换气扇靠近隔间,嗡嗡嗡地转动着,很快,氧气也像听力那样被剥夺了,陈双看着头顶上方的灯光光晕,好像只能看到一个环。
“以后只听我的,好不好?”屈南终于舍得放开陈双的嘴。
陈双的听力猛地回来了,只是耳膜里像有一股压力,听声音非常小。好,就听屈南的,别人的评判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