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那个……”陶文昌等他们完事了才探头,“还洗不洗澡了?如果不洗澡,能不能把地上的脸盆捡起来?盆里是不是有我的洗发水?”
屈南和陈双同时一回头,怎么昌子还在呢?
“洗。”屈南走过去几步,把脸盆捡起来,回过头说,“走吧,咱们去洗澡。”
陈双快步跟上去,偷偷拽着屈南的外套后摆。
聊过之后,陈双就再也没和屈南谈过这件事。他相信屈南听进去了,也相信屈南需要时间。他没有回复卢卡斯的评论,可留学生的压力犹如一片乌云,大军压境,已经到了中国运动员的眼皮底下,不可忽视。
一旦禁赛期过去,7月便会异军突起。
训练成了陈双的首要任务,周末才能和弟弟妈妈隔着校门见一面。四水最近瘦了一些,看起来精神不错,不再是那个孤僻的怪小孩,妈妈每周都要拿走自己的衣服回去洗,再送一大包干净的。
看着洗干净的袜子和内裤,陈双时常怀疑再这么下去自己会不会变成妈宝。
至于那个交公粮……两个人还没找到机会真正履行,封闭训练时体院到处都是人,而且每晚结束晚训都累得半死。
熄灯后还有宿管查房,比冬训期间还要严格,完全是军事化管理。从学校的行动力度上看也是下了血本,校级联赛的全线失利多多少少惊动了领导,给体院不少压力。
他们只能在大课间的时候聚一聚,躲在主操场旁边的更衣室里当葫芦娃。当偶尔有人进来时,陈双吓得脸色都白了。
全身上下都没力气,身体正在升腾又重重地砸在地上。他隐隐约约听到有人说话,有人走近,脚步声和呼吸声互相压制。他们和外界就隔着一条布帘,帘子外面放着屈南的运动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