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病的时候,不记得自己。

“可算找到你了,你们学校怎么变样了啊?”屈鹏忙叨叨地说,“和我送你到学校报到的那天不一样了啊,差点找不到你宿舍。”

“叔叔,咱们先回家,先回家吧。”陈双赶紧挡住他们,“他马上要上课,不能迟到,我送您回去。”

白洋和陶文昌也围过来,事已至此,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力量保护屈南。

“是啊,屈叔叔,我们3个一起陪您回去。”白洋站在了屈鹏的正面,好让别人误解他是来找自己的,“刚好,我们有几个动作还没理解到位,需要您的训练。”

“是是是。”陈双赶紧点头,按照白队的话往下说,“我们回去训练吧!”

“你们这不是就在学校嘛。”屈鹏找到了儿子,整个人状态放松下来,“咱们去训练场,我给你们指导指导,走吧,大家一起去……”

他要动,要拽着屈南,可屈南却定在原地,实在走不动了。

屈鹏疑惑地转了过来。“向北?”

“爸。”屈南慢慢地握住屈鹏的手腕,握住的,是他没法割舍的亲情,“我不去了。”

“什么?”屈鹏听不懂,“这……这怎么能不去呢?你们不是要训练吗?”

“不去了。”屈南忽然好累,也忽然有点冷,哥哥的外壳一直没有离开,温室一样保护着他,还给了他一个叫做屈向北的人格,“爸,我不是向北,我不是我哥。我是屈南。”

屈鹏的肢体立刻不再动了,眼神也不再动了,刚刚仿若正常的眼神开始出现一种茫然,思绪进入了一个常人不能理解的死循环。自己抓住的不就是儿子吗?为什么他说不是呢?如果他要是不是,那向北在哪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