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玦感冒怕冷,睡着后没了清醒的意识,自然会趋于本能地往热源靠近,而心情激荡的裴衍秋此时浑身烫得像个大火炉。

往床中心磨蹭的漂亮宝贝换了蜷缩着的姿势,一条腿伸直了往旁边一踢,脚指尖正好点到了裴衍秋的踝骨处。

床很窄,被子很薄。

十七岁的少年人和他后知后觉才发现的心上人只隔了几层薄薄的布料。

哦,裴衍秋还没穿上衣。

纯情酷哥只感觉耳朵上的火烧到了脖子,又蔓延到了胸口,叶玦梦中呓语的声响更是给他添了把干柴,刺激得他浑身都痒。

裴衍秋默默把被子往上拉了拉,盖住了嘴唇和鼻子,然后认命地闭上了眼睛。

这一切对一个还差三十多天成年的孩子实在是太沉重了。

我们偶尔打打架的好学生哪见过这世面啊!裴衍秋脑内乱七八糟的想法揉成了一团。

回想起姜屿之前在教室问他的那个问题——“没别的心思?”

以及那句“喜欢就去追。”

裴衍秋在今晚开悟了。

大彻大悟的那种。

他终于搞清了为什么自己会那么渴望去了解叶玦的生活,为什么会对于两人在校内时的类师生关系感到不自在,为什么愿意在叶玦面前维持这个乖巧听话爱撒娇的幼稚人设。

不是单纯是因为自己心虚,不想让自己私自转部的事情暴露,更不是对小叶老师有什么戏弄的想法。

对沈敛的敌意,对直呼名字这种独特感的执着,以及那些被当成小孩子“轻视”后的焦躁与酸涩,终于在这个有些迷幻的夜晚被裴衍秋找到了定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