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我表叔,我表叔是这的师爷……”萧天说着,忽然重重的咳了起来,咳的满脸痛苦,断断续续说着:“大夫说我……说我有病……没钱治……所以……”
那咳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让小头目捂着鼻子躲到一边:“他妈的,有这买烟的钱还不如给你买条草席给埋了,没准就是孙师爷家的,听说孙师爷是有这么号穷亲戚。去,去,进了城往东面就是衙门了!”
萧天心里暗叫侥幸,总算闯过了一关,自己也没个去处,要不在这县城里找点事做,不定什么时候就饿死在道上了。
去投北洋的念头只能暂时搁一搁了,先把肚子填饱,再想办法凑些路费才是真的。
可去了几个地方,居然没个店家要人的,时近中午,饥肠辘辘,萧天苦笑着摇了摇头,现在才知道什么是一文钱难倒英雄汉了。
抬头看去,不远处有个当铺,摸了一下自己脖子里的那块小小金牌,终究有些不舍,这是祖父当年拿命换来的。
又摸向了藏在怀里的那快浪琴表,咬了咬牙,迈步进了当铺。
一进去,内摆一列大屏风,为的不让他人看见当铺内的情况,也不让熟人看见来典当者的窘相。
“先生,这能当多少银子?”
当铺里有坐柜的和站柜的两位先生,萧天多少知道一些当铺知识,那坐柜的只怕就是这当铺掌柜的了。站柜的朝表看了一眼,懒洋洋地问道:“活当死当?”
“活当,六个月。”
站柜的立刻用抑扬顿挫的声音叫了起来:“破烂西洋表一只,六月,月息二分五厘,扣当年息,实得银子二钱,开票!”
“等等。”萧天再也忍耐不住:“先生,您可看仔细了,这是浪琴表……”
“客人不当,送客!”那站柜的连理都懒得理萧天,直接又叫了起来。
萧天大怒,拿起表就要朝外走,这时候坐柜的赶紧站了起来,打着圆场说道:“这位小爷,您这表让我看看成不?”
萧天把表给了坐柜的,坐柜的只草草瞄了一眼,就交还给了萧天:“小爷,您这又不是金表,样子又古里古怪的,到哪都是这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