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上海的!”
“嘿,你们看这,广东的!”
士兵们围了起来,虽然看不到家乡的亲人,但能看到这些罐头对心理上总也是种巨大的安慰。
“我就广东的,咱广东什么时候有罐头厂了?”
“你广东的?我广西的啊,咱们算是半个老乡!”
“我2师补充过来的,河北的。”
阵地上一下变得热闹起来,唧唧喳喳的互相在那热烈议论着。
“我前天去师部送信的时候,听到师座和参谋长在那说,咱国内大举禁烟,焚毁了好多烟土!”
“是吗,动真格的了?我那老爷子就好那口,这回好好让政府治治他!”
“禁烟算什么?前些天我听团座说,英国人和法国人欠咱们政府好多钱。”
“吹,吹,再瞎吹,英国人法国人能欠咱们钱?”
“我发誓,我真听到团座这么说的,说美国人不肯卖东西给盟友了,结果咱们中国卖了,可英国人法国人暂时拿不出钱来,就给咱们大总统打了张欠条。”
“滚一边去,那叫欠条?那就协约!”
一个士兵轻轻叹息了声:“甭管欠条还是协约,反正就是洋人欠咱们钱了。这事可希罕了,从来只有咱们欠洋人的钱,现在倒好,倒过来了。怪不得现在洋人对咱们这么客气,咱们是债主那!要是能活着回去就好了……”
同伴捅了捅他:“小三,家里来信了?”
“来了,说我媳妇天天哭,就生怕我出什么事。哎,这一转眼,两个多月过去了,再没有看到新的信了。”
正在那说着,忽然听到一阵低低声音:“师座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