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陆轻淡淡道。

还嗯?!导演见到他一次就要被气死一次,问道:“你就真准备即兴了?”

“即兴。”陆轻点头,“翻不了车。”

导演当然知道他不会翻车,下限摆在那里弹小星星都比他以前遇到的某些歌手唱歌好听,但是他就是看陆轻不爽,张了张口还想要说什么,就听陆轻道:“下次别搞什么自我剖析的舞台了,再遇到几个像我这样的,写不出来就是写不出来。”

还几个?

导演遇到他一个都够受气的了!

他实在被陆轻气得够呛,但是陆轻就是这样他还能有什么办法去逼迫他吗?还不是只能烦躁地摆摆手,“滚滚滚。”

顿了顿,又道:“你跟晋杲阳的节目都在压轴,他要是刚睡就让他晚点再起,化妆师一直都在。你也是一样,通宵完还在这里瞎晃悠什么瞎晃悠,不知道睡好了再过来看?舞台就在这里还能跑了不成?”

陆轻没说话了。

他就只是睡不着觉。

烦躁的意味在昨天晚上见到的晋杲阳的时候被短暂地安抚,但压抑得越久,那些情绪就好像能直接渗透进他的血骨:他自己的缺陷、外界的影响、所有人对于晋杲阳的喜欢,还有在这次公演以后他必定会踏上的辉煌道路。

无数的场景,不论是过去还是未来,都如同绵密而锋利的松针,几乎刺满他的整颗心脏。

他打算去音乐教室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