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连殿阁首辅大学士褚熹都请出来了,这老东西不去修文律,瞎掺乎什么?”
在太和殿一角,礼部尚书阮少舟似笑非笑地打量着不远处太子李炜那一帮人。
“哼!”胤公轻笑一声,瞥了一眼太子李炜身旁那位头发斑白的老臣,微笑着对其点了点头,低声说道,“少舟,可莫要小觑那老家伙,此人在文士中素有威望……”
阮少舟闻言冷笑一声,低声说道,“这老贼被师座压了三十余年,直到眼下竟还不学乖……”
胤公微微一笑,带着几分揶揄说道,“少舟,莫非对这老家伙的学生与你争抢丞相之位,尚换恨在心?”
阮少舟愣了愣,面色一红,低头尴尬说道,“是学生失态了……”
胤公轻笑一声,不置褒贬,身旁,其子兵部侍郎长孙靖皱眉说道,“父亲,与少舟兄争抢丞相之位的国子监祭酒陈顺,便是此人的学生么?”
胤公淡淡一笑,望了一眼远处站在太子李炜身旁的褚熹,低声叮嘱道,“此人当初为老夫所压,绝非因为才识、身份,不过是我与陛下交厚罢了,除八皇子李贤外,唯属此老在我大周众学子、文士中声望最高,你二人需谨慎、再谨慎!”
阮少舟与长孙靖闻言神色一凛,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忽听一声轻笑,大狱寺卿孔文走了过来,打量了几眼阮少舟与长孙靖二人,带着几分嘲讽、几分揶揄,对胤公说道,“诲人不倦啊,宣文……半截身子都入土了,再寻思教导他们,不觉得有点迟了么?”
长孙靖闻言眼中露出几分怒意,正要说话,瞧见他眼神不对的胤公连忙低声喝道,“靖儿,不得无礼,这位乃是老夫至交!”
长孙靖素来尊敬父亲,见父亲这么说,连忙向孔文拱手赔罪。
“至交?”孔文呵呵一笑,怪异地望着胤公,轻笑说道,“我还以为你会怀恨在心呢!”
胤公脸上露出几分笑意,眨眨眼说道,“对你怀恨在心的人够多了,少我一个也无大所谓,对吧?”
“这倒是!”孔文自嘲笑了笑,继而望了一眼阮少舟与长孙靖,转头对胤公轻笑说道,“今日你等父子、师生齐上阵,可谓是来势汹汹啊!”
胤公失笑般摇了摇头,用眼神示意了一眼太子李炜的方向,低声说道,“那些人才是[来势汹汹]!——话说,你个老家伙二十余年不曾上早朝了吧?今日这是吹的什么风,把你老人家给请出来了?”
孔文此时正转头打量着太子李炜身旁那帮人,闻言轻笑一声,望了一眼胤公,笑着说道,“我猜,你我二人所为之事大致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