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大梁军主帅梁乘察觉地早,连忙带领负责营内军纪的督查卫兵赶到,否则,伤亡绝对不止数十人。
次日,也就是十一月一日,又有几名太平军士卒与大梁军士卒因为觉得对方看己方的眼神深藏恶意而发生冲突,在短短半柱香内上升到数百人的冲突,十三名大梁军士卒致死,十九名太平军士卒被杀,受伤者轻重不等多达三百余人。
再复两日,也就是十一月三日,太平军士卒与大梁军士卒再度因为口粮的差异不同发生冲突,死于混乱之中者多达数十人。
短短四日,三回冲突,而且三次皆演变到中等规模的械斗,这一件件恶意冲突,由众大梁军将领反复向身为主帅的谢安告状。
直到这时,秦可儿这才意识到,谢安之前所说的最最糟糕的局面,究竟是怎么回事。
“大人,切不可再留那支贼军继续留在我军营内!”
在联合向谢安告状的期间,大梁军将领典英一脸愤慨地述说着太平军降兵的种种不是,看他表情,似乎恨不得要将那支前些日子在决胜谷战役中侥幸逃生的败兵就地坑杀。
“典英所言极是!”接上了典英的话茬,大梁军将领鄂奕沉声说道,“短短三日间,贼军便与我军发生三次冲突,次次演变至械斗……我大梁军的士兵未曾英勇死在对叛王军的战场上,却是被那帮假意投降的贼军给坏了性命……”
瞥了一眼喋喋不休的鄂奕,谢安颇有些疲倦地捏了捏鼻梁,沉声说道,“擦枪走火,早在本府意料之中,双方都克制一下……据本府了解,这些事也不能全然怪在那些太平军士卒身上不是么?何以三回他们皆是与大梁军起冲突?与冀州兵却是一次也无呢?”
“大人?”鄂奕错愕地望着谢安,一脸难以置信地说道,“大人为何要替那帮贼兵说话?”
“不是帮谁说话,本府就事论事罢了!——梁乘,此前本府对你说过了吧?待太平军入营后,待遇同我三军士兵……何以要克扣那四千太平军的口粮?”
梁乘闻言低了低头,抱拳说道,“末将只是觉得,那四千太平军士卒对我军可有可无……大人多半也用不到那支军队不是么?既然如此,不如省些粮食……”
谢安闻言摇了摇头。
事实上,梁乘说得并没错,就算齐植与徐乐向周军投诚了,但是谢安会放心使用这支兵力么?不会!
开玩笑!天知道这支军队是否会临阵倒戈,投向秦王李慎那边?要知道,秦王李慎可是与齐植、徐乐接触过的。
因此,谢安会选择的,依旧是冀州兵与大梁军,至于那四千太平军,对于谢安与周军而言,简直比鸡肋还要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弃不掉就是了!
摆着刘晴与太平军那层关系在,谢安怎么说也得给刘晴一点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