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废话!”走过去踢了踢那几名士卒,马聃板着脸喝道,“有发牢骚的力气,起来做二十个深蹲!”
“马帅……”那十几名士卒哀呼一声,引来附近同袍士卒哄笑不已。
牢骚归牢骚,但是那十余名士卒还是站起身来,学着马聃的样子,或又蹦又跳,或屈膝下蹲,活络着堪堪变得僵硬的四肢。
眼瞅着这一幕,吴兴抿了一口烈酒,由衷赞道,“不愧是冀州兵!意志比当年我等所率领的兵士不止要坚韧一倍!”
“说得好像置身事外一样,你不也是正儿八经的冀州军将领么?”马聃好笑地望了一眼好友,继而点头附和道,“冀州兵可是我大周京畿之师啊,自然是强兵无疑!”
说这话时,马聃不由有些感慨,毕竟他乃凉、并二地地方军出身,在地方军中见惯了许多有违军纪的事,像什么吃空饷、疏于操练,甚至于他还见到过一些比地痞无赖还要不堪的老兵。
在他看来,大周的军队,应该都有存在着一些阴暗面,对,司空见惯!
直到他被编入冀州军,他这才意识到,原来真的有从军纪到素质都堪称强兵的军队,那便是大周出征率最高、阵亡率最高的京畿之师,冀州兵!
记得在编入冀州军的当天,马聃便喜欢上了军中的氛围,不排除军中有些士卒亦有二话不合便大打出手的迹象,但是不可否认,冀州军绝对是远超地方军的血性强兵,冀州兵的素质与意志,完全不是地方军队士卒可比的。
正因为如此,早先在地方军中被打压甚久的马聃,卯足了劲冲击着一军主帅的位置,但遗憾的是,冀州军出身的费国无论是在武艺与用兵上压他一头。
不过马聃已经很满意了,毕竟他已成为谢安的副将,一路偏师的主帅,这在冀州军中,可是只有他与费国才拥有的殊荣。正因为如此,马聃迫切想在这场战事中展露头角,一来是报答谢安的提拔恩情,二来嘛,他可还没放弃与费国争夺冀州军主帅的事,尽管这条路颇为艰难。
“最后的酒了……”
远处,一名士卒舔尽了水囊中最后一滴烈酒,口干舌燥的他不由望向脚下的积雪。
“喂,可别直接将雪往嘴里塞!”马聃及时提醒了一句,终归他在西凉严寒之地待了许多年,太清楚人在干渴情况下会做的举动了。
“马帅?”那名士卒疑惑地转头望了一眼马聃。
只见马聃走了过去,拿过那名士卒手中的空水囊,蹲下身,抓起几把积雪塞入皮囊,同时口中说道,“本帅不是教过你等么?不想嘴里被冻伤的话,千万不可直接将雪塞入嘴里,这样,将雪塞入水囊中,然后贴身放在衣内,或者绑在马腹之下,等雪融化成温热之水,再来饮用!”说着,马聃将用雪塞地满满的皮囊递给了那名士卒。
“可是这样好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