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勉强堆起几分笑容,枯羊轻声宽慰道,“阿虎生前对伍帅忠心耿耿,枯羊以为,伍衡想必会将你天权军留在帐下听用……”
“但愿如此吧……”王威以及同行的陆雍闻言苦笑一声。看得出来,他们对枯羊的话并没有太大的信心。
事实上,其实枯羊自己也对自己的话没有多大信心,毕竟眼下太平军的境况确实很艰难,曾经也算是太平军一员、并且高居六神将之天玑神将的费国,摇身一变成为了大周冀州军的主帅,率领两万冀州兵占据了广陵通往徐州的紧要道路,像是一座无法逾越的高山,哪怕是伍衡麾下中军天将赵涉与右军天将杜芳两员太平军大将一起攻打也不见有丝毫成效。
而谢安的另外一柄利刃,冀州军副帅马聃则率领一支数量不明的骑兵日夜流窜于广陵外野,伺机偷袭防备不足的太平军,简直堪称是神出鬼没。
据说这一正一奇两支周兵,这些日子以来没少给太平军带来压力,甚至于到最后有些太平军将士们恨恨咒骂,说若不是周军有费国与马聃,他们早把八贤王李贤擒杀了。
或许这些人并没有意识到,他们本能地对费国以及马聃产生了畏惧。
而对此,枯羊的感慨就只是庆幸,庆幸他在与姐夫谢安沙场对阵时,其姐夫从旁并没有这两位猛将帮衬,否则,实在是不堪设想。
不过一想到即便这两员周军猛将不在自己依然还是败给了姐夫谢安,枯羊也就只能暗自苦笑了。
天色逐渐暗淡起来,转眼便到了次日,枯羊自是理所当然地替魏虎以及被卫庄暗杀的忠心部将张奉守了一夜的灵堂,而金陵军的王威与陆雍却在半夜子时前后离开了。
倒不是说二人有什么别的心思,只是有一名太平军将领过来传话,叫走了王威与陆雍二将。
望着王威与陆雍二人离去的背影,枯羊心中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不其然,待晌午前后,王威与陆雍二人又回到了枯羊的住所,而这次,他们竟是来向枯羊辞别的。
“多谢枯羊大帅这些日子以来的照顾,多谢枯羊大帅助我等擒杀了叛贼卫庄,用其首级祭奠大帅……我等感激不尽!——此番,我等是为向枯羊大帅告别……”
“……”枯羊张了张嘴,却是吐不出半个字,聪慧的他,早在心中想到了什么。
而陆雍见枯羊不说话,还以为枯羊是不明所以,苦笑着解释道,“是这样的,今日凌晨上面传下命令,打散我金陵军,充入各军……”
“那你们……”
“王威被调到中军天将赵涉将军麾下了,而我被调到右军天将杜芳将军麾下,皆是兵力最吃紧的地方……”面对着枯羊的疑问,陆雍苦笑着说道,“是故,我与王威寻思着在启程前应当向枯羊大帅告个辞,毕竟日后,或许没有再见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