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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哇……呜呜哇……呜呜呜哇……嘟嘟嘟!”引擎终于发出了所有人用尽自己的意念所期盼的声音,谢天谢地……玛丽娜的引擎正常运转了!霍夫曼双手把左右履带的档同时挂满——玛丽娜像一头愤怒的公牛般窜了出去!

废料堆瞬间塌陷了。莫德尔突击炮像一面移动的墙,不容分说地碾过了近在咫尺的美国步兵。而在他们的战车因压过那些敌人而产生颠簸前,梅尔看准时机,扣动扳机,玛丽娜的主炮发出一声闷响,美国人的坦克瞬间爆发出火星。

在基里茨的潜望镜里,他们低矮的车体使炮弹几乎是贴着敌人步兵的头飞过的,而簇拥在那辆坦克周围的步兵则像涟漪般被这一跑震倒在地。

“高爆弹!高爆弹!”基里茨朝纳什喊着。

玛丽娜依然全速奔驰在毫无准备的美国步兵中间,宛如狼如群羊。面对成群的步兵,他们的战车却没有机枪。机枪已经是多余的了……在基里茨的潜望镜里,一张张惊恐的面孔出现在玛丽娜面前,随后一对对消失在她的铁履下。基里茨的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敌人的炮塔,美国坦克并没有被击毁,他们一定还有能力还击,一种隐隐地预感聚集在基里茨的意念中。

“霍夫曼!霍夫曼!右转!把我们的正面对着它!”霍夫曼尽管年轻,却是一个可靠的驾驶员,他熟悉玛丽娜的齿轮和传动在各种速度下能承受的各种压力。霍夫曼灵巧地操纵着战车,玛丽娜的速度降下来,同时轻巧地右转。

“磅!嗡……”美国坦克开炮了,一记重拳死死地打在德军的前装甲上。整个战车车厢里发出了恐怖的共鸣声,基里茨几乎没有时间庆幸自己的命令救了大家……只感到自己的耳膜几步被震破了……

沉着的梅尔随后扣动了扳机。老炮长自从65年就跟着基里茨征战,他有一个沉着冷静的头脑,他很少开炮,但每一炮必中。老家伙说自己的每一击都要做到完全的把握才发出。每当老梅尔在战斗中拿捏着这种“把握”的时候,他都把自己的两腮死死地吸进自己嘴里,再加上他一毛不拔的头顶,让他的整个脸看上去就像一个章鱼的脑袋。

一发高爆弹稳稳地打在美国坦克的车体。几十个坦克周围的步兵被这一炮炸飞到天上,那些肢解的碎片燃烧着雨点般落下来。美国人的坦克似乎也完蛋了,它从倒车中停下来,炮管耷拉下来了。

玛丽娜一刻也没有停下来,她依然公牛般朝着美国坦克冲去。

40米……30米……20米……

“纳什!穿甲弹!纳什!炮塔!”对于美国人的狡猾,基里茨不能掉以轻心。

这个时候,突然传来霍夫曼的声音:“别开炮——有人在往外爬!它们已经完蛋了!”

在我们距离那辆美国人的坦克只有几米之远的时候,默契的梅尔把第三发炮弹送进了敌人的炮塔。美国人的坦克彻底垮了下来。剧烈的爆炸从内部撕开了它的铁皮,顶飞了它的炮塔……至于那个正从车顶往外爬的美国坦克手?他被这剧烈的爆炸当场撕成两半——下肢卡在变形的炮塔上,整个躯体,随着上肢一起被扔出几十米远……

基里茨很清楚霍夫曼刚才话中的意思。该死的怜悯总像个阴魂一样笼罩着霍夫曼的思维,模糊着他对局势的判断。

“霍夫曼!你刚才什么意思?我们应该放过那个美国人坦克手是吗!转向!180度——转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