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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行越的眸光愈发幽深,比浓黑的夜幕更胜几分。

缇宁小步小步挪过去,裴行越双手按住缇宁的肩头,缇宁会意在裴行越的脚前坐下。一坐下她的脑袋上就传来一阵力,将她侧着手往大腿上压。于是缇宁脸朝着前方,头趴在裴行越的腿上耳朵对准裴行越的眼睛。

灯火通明,比白日也差不离什么,裴行越先看看缇宁的左耳,又示意缇宁变了下姿势,检查她的右耳。

半晌后,裴行越的动作停了下来。

他没任何动作让自己起来,缇宁没了折腾的精气神,就着这个姿势望着前方的蜡烛。

不知过了多久,裴行越动了动腿,缇宁赶紧站起身来,裴行越脸色冷冰冰的,缇宁往后退了半步。

他眼神复杂地看她一眼,径自转身离开。

缇宁眼睫颤了颤。

第二天醒来,香兰比划着问她能听到声音了吗?

缇宁抓紧被褥摇头。

香兰叹了口气。

两天后,缇宁耳中炎症彻底消了。可还是只能听到巨大的声音,比如闪电雷鸣敲锣打鼓,不过对常人震耳的声音对缇宁来讲只是很寻常的声音。

李大夫无法,只能道无能为力。

香兰急的上火,但缇宁失聪几日,好像已经从最开始震惊中冷静下来,甚至还有心情安慰香兰:“听不到或许也不全是一件坏事。”

香兰顶着起了一圈水泡的嘴:“姑娘这是什么话,这还能有什么好事。”

缇宁不明所以地看着她,香兰她咬咬牙:“不行,姑娘我得在给你找几个大夫来,万一是这个是庸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