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贵姰走到床边,秋凉的风已起,他低声自语:“本宫不能再病着了……”

三日后,德傛的贴身寺人福全匆匆走进来:“主子,贵姰俍俍去寿康宫给太后请安了。”

跟儿子南容辰杦玩耍的德傛直起身:“贵姰俍俍的病好了?”

福全:“病好没好不知道,贵姰俍俍去给太后请安了,贵妃娘娘也去了。”

德傛对嬷嬷示意,两位嬷嬷抱走了四岁的二皇子南容辰杦。德傛走到榻前坐下,说:“他也该好了。程氏死了,却又冒出来一个卓季。原本以陛下对他的情分,程氏一死,这郸阳宫该是他的囊中之物才对,结果陛下却让太后执掌。陛下赏赐了不少东西给他和惜贵妃调养身子,可却已经连着四五日夜宿在锦瑟宫了。”德傛摇摇头,“就连本宫,都不懂陛下了。”

福全为主子鸣不平:“主子,您尽心置办锦瑟宫,结果却没落得半点好处。人家把您安排的宫人全赶了回去,换了他自己的人。他既然有自己用惯的人,又何必让主子您替他安排?这不是欺负人吗?原想他被程氏囚在西三院还挺可怜,结果却是个比程氏还可恶的人!”

德傛平静地笑笑:“这么多年,本宫早看开了。若不是贵姰病了,这差事也落不到本宫头上,陛下还是念着我这个旧人的。怪也只怪本宫识人不清,叫人钻了空子,做出了偷听新主说话的事儿,惹得陛下心烦。本宫现在什么都不求,只求杦儿健健康康的。”反正他在这郸阳宫里,最差也不过如此了。

“主子……”福全为主子难过。

德傛的大宫女阿珠面色诡异地从外面进来:“主子!锦瑟宫来人!说是给主子您送谢礼!”

德傛大吃一惊:“锦瑟宫?”

福全立刻问:“是卓雅人?”

阿珠急摇头:“不是。是锦瑟宫的总管公公,王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