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布烟吃惊:“他把自己的血给了惜贵妃?这血如何给他人?”
阿荷:“这奴婢就不知了,金华知道的也不多,还是他兄弟银华跟他说的。这事儿皇贵姰俍俍下令封口,就算有人知道,也不敢说。”
耶律布烟:“让金华去好好打听打听。”
阿荷担忧地说:“公主,嬷嬷说过不能打听顺傛俍俍的事,万一给陛下知道了……”
耶律布烟冷淡地说:“若他还是宫宴时的顺傛,我自会避其锋芒。可他现在被陛下幽禁在翔福宫,生死不知,我又何必再顾忌。只是打听,我也不会对他做什么。明傛都被罚了,我现在只不过是贵人,可不敢惹陛下不悦。”
阿荷抱不平:“公主,陛下如此喜欢您,为何还不下旨封您为正妃?”
耶律布烟一手摸上肚子:“只有我有了龙嗣,才能有正妃的资格。后宫那些正宫妃侍,都是生下龙嗣之后才得了正经的封赐。”
阿荷一听急了:“可陛下不肯公主您有孕,您又如何生下龙嗣?”
耶律布烟:“所以陛下现在喜欢的,只是我的身子,我必须得让陛下心里,也有了我才行。”
勤文殿内,永安帝无心批阅奏折。龙案上摆着两个盒子,里面放着的都是永安帝的私人“宝贝”。卓季的那四本游记就赫然在其中。永安帝修长的手指拿起盒子里的一张折起来的卡片,打开。
陛下:
祝您生日快乐,心想事成,岁岁安康。
您的爱侍:卓季(笑脸)
龙飞凤舞的字,和某人那一手烂得令他不忍直视的毛笔字截然不同。
盯着卡片上的祝福,永安帝想到了他生日那晚的一幕幕,嘴角有了笑容。可很快,笑容就消失了。
张弦给万岁斟茶,忍不住出声:“万岁,夜深了。”
永安帝阖上卡片,放回盒子里,幽幽地说:“朕不在他身边,也不知他夜里能否睡得安稳。朕不在他身边管着他,也不知他会不会好好用膳、歇息。他一出去,就是‘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很是任性。回回都说下次再也不敢了,回回都有下次。”
张弦:“万岁,俍俍执意要做的事儿,您就算不让俍俍去,俍俍也会想法子去的。苍将军,牵一而动,俍俍只会想着如何为万岁您分忧。这两日,华清宫那边倒是有了些动静,在暗中打探俍俍的事儿呢。”
永安帝冷嗤一声:“朕就知道他们会不安生。”
张弦:“那万岁这几日……”
永安帝:“耶律隆术就等着朕宠爱他的一双儿女,朕当然要如他所愿。给朕收起来吧。”
张弦把两个盒子拿走了。
这一夜,永安帝闻着爱侍的睡衣辗转反侧。这一夜,卓季在后半夜惊醒后却是如何都睡不着了。只是不想打扰车外的人休息,他躺在那里,静静地看着车顶。他晚上睡不好,夜里就不让人陪夜了。此时车里就他一个人,他突然很想陛下。每次和那个男人在一起时,他才睡得踏实。可能那人是真龙天子,身带紫气,可为他挡住一切搅他入睡的魑魅魍魉。
疾行了五天,又乘船三天顺着江入海绕行到化东,再从化东登陆一路疾行,在第九天的傍晚,卓季一行人终于抵达了广南。车队来到广南将军府,将军府外重兵把守。林奕和秦忠义下马,手持令牌上前。将军府外守卫领头的一看两人的令牌,马上行礼,然后敲开了门。
将军府,得知陛下派来的医者由林内都统和秦内都统护送抵达,苍术生的夫人方氏带着儿女和苍术生的两位副将匆匆出来迎接。永安帝下达的圣旨已经先行由人八百里加急送抵了广南。得知陛下将派林奕和秦忠义亲自护送医者前来为苍术生诊治,苍府上下感动之余也十分的焦急,怕医者路上过于耽搁,赶不及。没想对方竟然十日内就到了,比他们预计的早了十日。可见对方是一路赶来,途中怕也没有怎么好好歇息。
只是这种情况下,苍夫人也说不出让医者先去休息的话。她走到府门外,亲自迎接从四轮马车上下来的,头戴帷帽的医者。看到对方的打扮,苍夫人心里打了个突,看向她熟悉的林奕,是个嫏哥儿?
林奕:“婶婶,此乃季医师,深得陛下信重。”
卓季已经走到了苍夫人的面前,他先开帷帽的白纱:“苍夫人,你好,陛下派我来给苍将军诊治。事不宜迟,现在就去吧。”
苍夫人怎么也是三品武将的夫人,卓季这位“医者”对他说话的口吻也过于怠慢了。但不等苍夫人和苍术生的副将以及苍术生的儿女表达不满,秦忠义先开口:“嫏君,您先歇息一会儿,至少喝点水吃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