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衣服换得快,换好后,卓季带着四人进了屋。刘皓月和靳大石在外。屋内窗户开着,通着风,不过仍有着明显的药味。屋里有两个人,都戴着口罩。苍庆南一进来就说:“京城的医师赶到了。”
其中一人一听,立刻行礼,然后说:“将军服了药,刚刚睡下。”
卓季走到床边,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床上头发花白的男人,面容消瘦,面色苍白,嘴唇也是不健康的灰白色,看上去确实病入膏肓。
卓季问:“具体什么病症?急奏上只说突发恶疾,危在旦夕,却只字不提症状。”
医者眼带难色,掀开了苍将军身上的被子,一股夹杂着药味的恶臭扑面而来。就见苍术生从脖子到脊背都缠着绷带,绷带上有黄红色的血水和脓水渗出。如此模样,也难怪急奏上不便写清楚。不过卓季还是怒斥:“就算急奏上不能明写,为何不以密信的形式送抵国公府或陛下处?语焉不详,耽误诊治的时间!”
被训的军医不敢吭声,林奕:“嫏君,您消消气。”
卓季:“解开绷带,烛火再多点几根。”
屋内另一个负责贴身伺候的小厮去看大少爷,见大少爷朝他使眼色,他不敢耽搁,赶紧去点蜡烛,军医去解绷带,卓季让常敬和林奕去帮忙。
待纱布全部解开,就是林奕和秦忠义都拧了眉头。苍术生从脖子到肩膀,血肉模糊,都烂了。卓季在床边坐下,戴上手套,仔细检查伤口,问:“什么时候溃烂的?溃烂前有什么症状?”
军医:“将军从三年前脖子、肩膀和背上就陆续长了些肉包。平日摸着也不痛不痒的,将军也就没当回事。军医们看了,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后来,这肉包就越长越多。我等给将军开了草药泡汤、涂抹,都毫无效用。肉包虽然长得多了,但也确实不痛不痒,我等也查不出是何恶疾。将军的安危事关苍南军的安稳,此事也不能宣扬。将军只说反正无碍,随他长便是。
年节前,将军巡视军营,又操练兵马,因要穿铠甲,脖子和背上的包有的就磨破了。我等给将军上了药。恰逢南粤使团入京,将军不放心南粤的动静,日日前去军营督军,这破的包就越来越多。我等给将军用了癀炎消等药,稍有好转。将军肩膀上有一个包太大,穿铠甲硌得慌,将军就让我等给割了,哪知割了之后原本好些的包突然恶化,将军也一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