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阿三突然坐起,大声道:“我以后再也不想吃这些残羹剩饭了。”
看着突然变了个人似的朱阿三,老大老二都惊奇的望着这个已经二十二岁的老三。老大道:“阿三,别人想吃这剩饭还轮不到呢。要不是咱娘在厨房,咱们哪有这样的好机会。”
“就是,要不是刘大官人当年欠咱爹一份情,咱们连稀饭都吃不到,更别说还有这有鱼有肉的剩饭剩菜吃了。”
朱阿三这回却有些赌气的道:“要吃你们吃,以后我是不想吃了。”
“为啥啊?”
“鱼肉太好吃了,每吃一次,我就难过一次。你说咱们兄弟也都已经二十多岁了,大哥都快三十岁了,可到现在,咱三个还打着光棍。咱们有手有脚,个个身强体壮,可咱却连口饭都混不饱。想我们三兄弟小时,也跟咱爹念过五经识得一些字的。”朱温坐在那里,屋里没有点灯一片漆黑,可那双眼睛却明动有光。
“老三,说那些做啥。”朱老大微微叹惜一声,“世道不一样了,眼下到处都是灾荒,咱们还能有口饭吃就不错了。”
朱阿三不再说话,可是胸中却一直蕴着一股气。他也说不清这股气哪来的,可是整天放猪喂猪这样的事情,他真的已经厌倦了。想想同乡汉高祖刘邦,那是多么的英雄啊,从一个小小的亭长最后做到了大汉的开国皇帝。
“睡吧,累了一天了,明天还得早起呢。”老大说了一句,然后脱衣睡觉。老二朱存也跟着睡下,朱阿三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辗转反侧。
他不停的转身,弄的朱老大朱老二也都睡不着,老大有些不高兴的道:“别瞎想那些有的没的了,早点睡吧。”
没想到朱阿三不但没睡,却反而一下子从床上坐起。
“老三你又怎么了?”
“嘘!大哥二哥,你们仔细听,外边好像有动静!”
朱老大和朱老二也连忙侧耳聆听,果然听见在柴房后面的西院墙那边有动静声,听着像是脚步声。
刘崇虽然曾经做过官,如今当着地主员外,可刘家并没有特别的护院,只有一个老家仆守夜打更。这半夜三更的,突然有翻墙声,不用说,定然是进贼了。
“哥,我听说最近咱们萧县出了个叫张占的贼人,带着十几个手下到处偷盗大户。莫不是,就是张占来了吧?”朱阿三轻声道,声音中充满了紧张和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