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诸位依然让我担任诸将之首,那么我们就戮力同心,共同应对李璟。李璟的镇东军兵精将强,甲械精良。三万兵马,却能敌十万之兵。想先前,李璟八千兵马出兵青州,就将王敬武打的大败。王敬武原本已经夺下青州,可最后还是被李璟打出青州,甚至在淄水河畔,镇东军八千对一万,结果镇东军以轻微损失斩杀王敬武三千,俘虏三千。李璟此人如狼似虎,我只怕我幽州军打不过李璟。”
诸将都没有说话,等着李茂勋后面的话。
李茂勋看着诸将没有反应,不由的有些着急。
“我已经想好了,不如咱们此次就破一次财消灾。大家一起凑一凑,两百万贯钱和十万石粮草应当能凑出来的。我李茂勋资财不多,但愿意变卖家财,能得十万贯钱,愿意全部拿出来。诸位,大家一起凑一凑,都报个数,看能凑多少。能凑多少是多少,我先带着这些钱去会昌见李璟,向他请罪。”
“大帅何必灭自家威风,涨他人声气?”李茂勋的这番话终于让座有将领坐不住了。兵马使李全忠一下子站了起来,“李璟不过是一区区黄毛小子,灭了几个海贼,和青州的王敬武打了一仗就自以为有多了不起。我看,其实也不过如此。想那青州牙兵当初确实厉害,当初平卢军也是我们卢龙节度使之下兵马。但那是早年在辽西和当初割据淄青的时候。这些年来,淄青多年没打仗,早就成了一群怂货,他们怎么能和我们卢龙军相提并举?”
李全忠乃是范阳人,早年曾在棣州为司马。后来回到幽州,跟随李茂勋之子李可举,也算是李茂勋之嫡系,现任幽州牙将。
幽州处于大唐东北面,一向与胡人接境,特别是这些年来,一直单独面对着契丹和奚人的南侵。常年打仗,军中多勇武之兵。对于李璟这番的咄咄逼人,都不由感到同仇敌忾。特别是李茂勋表现的那副无奈的样子,更让他们觉得不爽。李茂勋如果向李璟请罪服软,丢的不止是李茂勋一个人的脸,而是所有卢龙军将士的脸。做为一个老牌强藩,他们也是有自己的傲气的,如何能接爱李璟这样的一个才二十一岁的子子骑到他们的头上胡作非为。
妫州大将高顺励也是拍案而起:“我卢龙军兵马九万,岂惧区区李璟。他不过三万人而已,而且这三万人也不会全是战兵,后勤辎重兵至少三成以上,算来能有两万战兵已经不得了了。更何况,此战乃是李璟在我幽州地盘,我们占据主场优势。咱们打他娘的,不把他李璟打痛了,他就不知道咱们的卢龙军的厉害。”
话未落,高顺励身后站立的一员白袍青年出列,高声请战道:“某愿为前锋,只须三千轻骑!”
那白袍青年说完,又有两员年青小将出列,站在他旁边同时请战:“我等也愿一同前往!”
座中擅州威武军军使范兴隆皱了皱眉头,不满的喝道:“军议之时,岂容几个小辈在此胡言乱语,还不给打将出去。”
那白袍小将冷眼斜视了范兴隆一眼,傲然道:“战场之上,刀枪无眼,可不讲排资论辈。若是范军使有气,尽可向李璟撒去。若不然,何不领了本部兵马做了先锋?”
范兴隆半百年纪,卢龙老将,此时也不由气得脸色胀红,手指着那小将道:“这是哪家的娃娃,怎的一点规矩也不懂得?”
妫州大将高顺励起身道:“抱歉,此乃吾儿思继,年青气盛,多有得罪范军使。”
李茂勋坐在那里却是心下暗自高兴,高顺励乃是自己的嫡系部下,而那范兴隆却是幽州老军头,他们争斗起来,他还是乐的观看的。
当下笑着对范兴隆道:“范军使有所不知,这白袍小将在妫州可是很有名气。上次飞虎子李克用来犯我境,此子随我儿出征迎战,一把亮银枪挑落沙陀兵无数。无数鸦儿军中,手持亮银枪,跨下银鬃马,当的是挡者披糜。杀的沙陀人是闻风丧胆,年纪虽小,却已经是我幽州的一员猛将,人送外号‘白马银枪’是也。年青人火气是盛了些,可本事还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