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丘严作为依附于昆仑殿的小宗门弟子,这一次的龙皇山秘境大比,他其实是昆仑殿那一国的抱团小修士,参加宗门大比的理由也很俗气——让自己的宗门能在昆仑殿众多舔狗之中脱颖而出。
顺便,还能为自己谋一个出路。
梁丘严从来都知道,自己是个有野心的人,让他一直留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宗门里消磨,比杀了他更恐怖。
他切切实实地知道修仙这条路上,什么都缺是一件多可怕的事情。
而面前这个人,明明是个比小宗门弟子还要惨的散修,却一副吊儿郎当什么都不在乎的模样——说真的,在看到那些大宗门弟子一个个落在各种奇葩陷阱和阵法之中,梁丘严内心那个酸精,其实是默默地得到了很大的满足的。
只是,酸完以后,他又觉得自己这么酸好像也没什么意思。
他看着沈闻递给他的,他自己的玉牌——这是他唯一出人头地的机会了。
“说吧,你想交换什么?”梁丘严问道。
像这样的人,明明看上去吊儿郎当,万事都不在乎的样子,但是,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有着明确目的的。
肯把玉牌还给自己,这个人一定想好了交换的条件。
“我叫燕双鹰。”沈闻像是推眼镜一样推了一下鼻梁上的半张面具,“梁兄,你是不是觉得我做事情,一定会计算后手?我把玉牌还给你,是想卖你个人情,从你这里换取什么东西?”她现在的声音听着确实就像是个普通的、吊儿郎当的少年郎,“那你就错了。”
沈闻伸手掐了个涤尘咒,处理掉了锅碗瓢盆,顺便放开了被五花大绑的梁丘严。
“我做什么事情,都是随着心情来的,坑那些宗门子弟是心情,给你玉牌也是心情,救这两个小师父是心情,给求心夹菜也是心情……随兴所至,随心所欲,我把这个玉牌还给你,也只不过是我想给你罢了。”
沈闻这一番话真真假假,弄得梁丘严都不知道他到底是别有后手,还是真的就是她性格使然,随心所为了。
他伸手接过玉牌,轻轻摩挲着玉牌上的自己的名字。
“是你害得我没能在白天冲出去,足足晚了一日,还我玉牌,我也不谢你了。”梁丘严道。
沈闻耸肩,表示无所谓。
梁丘严盯着这个穿着古怪,做事也古怪的散修,忍不住轻笑道:“你真是个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