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口,贺兰韵的眼神又惊恐了起来:“我说,你不会……是来加入这个麻将馆的吧?”他瞪着沈闻,“已经快凑成两桌麻将了!”

沈闻:……

你这发言,让我很想和你玩梗。

“娘,放心,搞得定的。”沈闻把手放在鬓角,千娇百媚地抚了一把。

贺兰韵:呸。

只是话音未落,义诊帐篷的帘子却被掀起来,带出一阵佛铃脆响:“贺兰施主,阿闻在你那么?她昨夜一夜未归,我甚是担忧……”

沈闻一个眼疾脚快,把还一脸茫然的月隐踹进了贺兰韵用来发酵特殊药材的麦秆堆。

月隐:?????

这一脚不重,但是他陷在一堆麦秆有点懵逼。

求心的手定格在了撩帘子的动作,半晌,才听他装作什么也没听见一般道:“回来便好,我泡了些茶,口渴就回飞舟上喝一杯吧。”

贺兰韵:……

好家伙,这就是传说中的正宫气度吗?当真佛光四射,让人折服啊!

第116章 116

有些事情,是不能宣之于口的。

若是一旦宣之于口,便如装满了水的陶碗一般,一朝倾泻,覆水难收。

求心盘腿坐在榻上,手里轻捻着自己的佛珠。

他一向穿着朴素,一身木兰色的僧衣素净,垂首念经的时候,更有一种超然物外的气质。

只是现在这分气质里,似乎还掺杂了一些别的东西。

他不记得自己的前尘往事,便以挂单云上寺为一切的开始,若问他对自己到底是谁,来自何处有没有好奇之心,他的回答恐怕是“没有”。

并非逞强,而是真的“没有”。

有的时候,只要他进入冥想之中,便能觉得自己仿佛和天地融为一体,同星辰共耀,和日月同辉。又仿佛如一缕清气溢散于空中,无形无体,万物为他,他为万物。

当年佛尊涅槃之时所言“天上天下,唯我独尊”,恐怕就是他这种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