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岚不吭声了,就站着不动,默默看着她。
这一眼,这一站,瞬间唤醒了顾盼对于此人刚才不要脸耍赖皮的记忆,身理反应快于思维反应,头皮一麻心头一紧,后悔得想咬舌自尽。
糟糕,怼人一时爽,事后火葬场。
顾盼是什么人啊,是眨眼间就能脑内闪现二十万字的新时代键盘农民工,头脑反应极快,在楼岚刚一露出能给予人精神攻击的委屈眼神之前,快出零点零一秒伸手将楼岚胳膊给挽住,同时晃了晃跟儿子牵着的手,低头笑眯眯问:“天天,你说是不是?”
完全把刚才直白的怼人之语偷换概念成家人之间的玩笑话,不含恶意,让人想委屈都委屈不起来,甚至还会怀疑是自己解读过度,继续委屈的话反而扫了大家的兴。
大人之间的阴谋阳谋,当然不关小孩子的事。
楼乐天考虑片刻,发出了很“老实人”的言论:“妈妈,你这样不太对,教育孩子,是父母双方的责任和义务,当然,我现在还小,我的责任跟义务,就是给你们带来幸福和快乐。”
这话说得一本正经的,楼岚笑了,双手不得空,就弯腰凑过去,用自己的鸭舌帽帽檐轻轻顶了顶儿子的大脑门儿。
顾盼也没了心思继续跟楼岚打官腔,笑着揉了揉楼乐天的后脑勺,给他道歉:“对,天天说得对,是妈妈刚才说错了,我那不是被你爸气得嘛。不过再生他的气,妈妈也不该拿你当筏子怼他。”
得到了爸爸的亲昵,妈妈的道歉,楼乐天挺着小胸脯大度地接受,并且表示了原谅。
“我知道,爸爸妈妈都是第一次当爸爸妈妈,我也是第一次当儿子,我们都是第一次,肯定有经验不足犯错的时候,只要我们及时纠正彼此的小错误,然后永远在一起,就没什么大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