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有人用了对症的药,只要清雅装死装得够像,谁也不敢拍着胸脯指认此乃虚假症状。
这其中确有赌博的成分。
好在,清雅最后堵赢了。
或者说,她等到了不敢明言期望的救援。
楼岚本身既通苗医又通中医,便是西医也略懂一二,救出人后稍一把脉看诊,便明白了大致情况。
松了口气,带着人离开钜城后寻了一处废弃村落,楼岚让人想办法去寻些鲜鱼栗米,架起篝火将鱼粥熬上。
等到鱼粥熬得粘稠喷香时,清雅果然艰难虚弱地睁开了眼。
耳边是毕毕剥剥的柴火燃烧声,跳跃的橘红色火光中,是男人被印照得越发温和的侧颜。
好似察觉到了视线的注视,男人第一时间侧眸望来。
两人视线相对,清雅张了张唇,唇腔里弥漫的苦涩味瞬间疯狂弥漫浑身每一处角落。
明明从未委屈过,这一瞬却忽然涌上一股堵得人喘不过气来的难受,叫清雅还未回过神来时,眼泪就顺着眼角淌下了耳畔,濡湿了发丝。
男人眸光微动,仿似无声叹了口气,挪过来将她扶起来,轻轻环着她瘦削的肩膀,将人虚抱在怀,轻拍背脊,透着股礼貌的温柔:“ 哭一会儿就该吃鱼粥了,我亲手给你熬的。”
他没有让自己别哭,反而给了她一个放纵脆弱的时间。清雅紧闭双眼,松弛了脊背,将脸靠在他臂膀上,咬着下唇无声抽泣。
此时清雅完全放弃了思考,不想去深究自己在哭什么,或是为什么而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