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登缓缓点头:“此刻孙曹二人已非冀州之敌,如今他们虽然控制了郯城,却难以把持整个徐州。何况以现在战事发展,恐怕城内将有变动。我陈家虽然不怕,但那些依附于我们的小世家未必能够幸免,此刻前去恰好能够保下他们。”
陈珪不可置否的点头:“既有此决定,那就按你想的去做吧,家主之位已经传于你,莫要什么事都来麻烦老夫!”老头子说的倒是轻巧,仿佛真的不在乎陈家发展一样。
“主公,你来看这,这里似乎发生过战事。”青、徐交界处,甄尧终于走过了冀州、青州,来到了此行的目的地。不过刚踏入徐州地界就没碰上好事,眼前破败的村庄就说明了一切。
村庄已经空无一人,就连尸体都不见一具,只有破败的景象与周围充斥着的血腥味才能告诉众人,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残酷的战斗。杵着一根木杖,甄尧冷眼看着这一切,就如一位旁观者一样,闭上眼睛,静静的回放这里曾有过的打斗。
不难猜测,在这里战斗的兵马肯定是前来支援的徐晃与受雇阻截他的臧霸,但战果究竟如何,便是甄尧也不敢妄加猜测。或许是徐晃大胜,但也不能确定臧霸就不会赢一场。
甄尧并不知道这里并非徐晃、张颌两人共同应敌之所,而是仅仅张颌一人留下阻敌,虽然不曾有过胜利胜利,但在战略上却为徐晃争取了足够的时间。这样的战场,这一路上并不少。
“走吧,这里没什么值得勘察的,再前行五里就安营扎寨!”甄尧睁开眼后摆了摆手,便开始向前行走。这两天过去,身体的恢复也加快了许多,至少能够借着拐杖自如行动了。
接下来几日徐州出奇的‘和谐’,赶路的赶路,谋划的谋划,休养的休养,仿佛就像从没有发生过战事一般。而就在徐州诡异的和谐环境下,荆扬二地的战事开始了。
“黄祖老儿,可识得你家甘爷爷?”宽厚的长江河面,两只水军正分列两旁,为首的两支楼船上,矗立着的正是荆州水军与江东水军的统兵大将。已经弃匪从军的甘宁,冷笑的看着远处的荆州战船:“趁着我家主公远征,就以为江东水卒怕了你?”
话说甘宁与黄祖两人也是有新仇旧怨的,甘宁还没投奔孙坚之前,曾今有过依附荆州的念头,奈何刘表这老头用人看出身,这水匪出身的甘宁自然不得所用。而黄祖更是看不起他,仅是收留他当个帐下小卒。
一身傲气的甘宁如何能够受得了这般‘屈辱’,一咬牙也就离开荆州重新在长江上做起买卖,直到被解决鄱阳水贼(蒋钦、周泰)空出手来的周瑜抓住了时机,一举将其擒获。
之后更是直接带着铃铛军归降于孙坚,孙坚不比刘表、黄祖,用人的本事却是一点不差。此次带着众多将士北上,偌大的水军便交由甘宁来统帅,而甘宁的确是一个可用的准帅才。
“区区水上蟊贼,安敢再次大放阙词!”黄祖冷哼一声,挥手之间便派出了十艘艨艟,对着江东水卒挑衅叫阵。
“兴霸,这一战便让某上吧。”甘宁统领水军,手底下可用之人却不多,只有蒋钦、周泰两个曾今的‘一路人’。好在三人在水上做买卖时就互相认识,甚至甘宁对二人还有不少恩惠,如此即便是周泰,在面对甘宁时也不敢耍横,十分恭敬。
周泰说话之时甘宁心中便在考虑,这一战自然是不能输的,甚至说要有一场大胜来洗刷自己当年的受过的耻辱。而眼下荆州水军在上游,自己所领战船在下游,派出寻常小校还真不一定能打出彩来。见周泰一心求战,甘宁索性点头:“只许胜,不许败!”
艨艟相斗,比的就是一往无前的气势,看谁撞的过谁。而这一点,不论是甘宁还是周泰本人,都不曾想过自己会输。双方艨艟开始发动,即便身处下游速度没有上游的荆州艨艟快,但周泰站在船头最前沿的神态,却是给身后兵卒带来胜利的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