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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蚝一听自己还不一定会死,当下就不再遮遮掩掩,反正之前所言已经是背叛了雍闿,还不如全都交代清楚,背叛的更彻底一些,如此还能捡回一条性命。

当下张蚝便把自己如何入山,该如何联系蛮将,联系之后,雍闿的种种吩咐,都一股脑的说了出来。同时也让张颌从自己的腰间取下一块系着的铁牌,这正是证明身份的信物。

“先将他给我带下去。”等张蚝把这些都交代清楚了,张颌才挥手道:“好生看管。”

“诺。”站于帐内的两名兵卒齐声答应一句,一左一右就架着张蚝离开。而张蚝也清楚自己虽然保住了性命,但要这么快离开张颌大营是不可能的,也就乖乖的任由两位兵卒拖走。心底暗自祈祷,希望张颌说话算数,大战过后就把自己放了。

“将军,眼下该如何做?”张蚝走后,严颜低声问道。

张颌把玩着手中令牌,沉默许久才开口道:“此事必须早做安排,那雍闿想要三日后引南蛮兵马攻入我寨,我就让他如愿一次又何妨。严将军,此事还需你亲自走一趟,见了那蛮将,可如此行事,不让他起疑,又能将其引入埋伏。”

“末将领命!”严颜闻言抱拳答应,虽然深入贼窝有些危险,但严颜也不是干大事而惜身的人。言辞铿锵,似乎不显犹豫。

张颌慎重点头:“切记,一旦与蛮将言毕,便找理由脱身回来,留下一二小卒于蛮王身边即可。”他可不希望为了打赢这场仗,己方还要损失一名沙场战将,严颜在益州众将中,也是能够排的上的好手。

两人商谈挖鼻,严颜很快就回了自己的大帐,换上一身叛军将服,把铁牌往腰上一挂,来回走两步,却是与雍闿帐下叛将似摸似样了。

带着两名亲兵,严颜便出了营寨,向西南方向的峨眉山脚新进。而当他走后没多久,天色放亮,张颌同样领兵而出,为了不让城内雍闿起疑,还是要前去攻城的。

嘉陵攻防战无甚可说,张颌未尽全力,而雍闿同样没有反击的念头,两人很默契的保持着战场平衡,只有交战的兵卒,死的死,伤的伤。

嘉陵城下一日‘鏖战’,严颜总算是渡过了山下外水,来到峨眉山下。刚沿着山路往上走,就看到四五个身着草裙,头带兽冠的蛮人冲出来:“呔,你是何人!”

“某乃永昌大将,还不带我去见尔等大王!”傲慢的语气从严颜口中传出,却是与张蚝那不待见南蛮的语气,有几分神似了。

“你有何凭证?”被安排下来守山的蛮兵还算机敏,围着严颜转了一圈,突然伸手从他腰间取下了铁牌,在手上掂量了几下,才继续说道:“这东西不假,我带去你见我家洞主。哼哼,见了洞主说话客气些,要不然就把你杀了!”

严颜闻言却是十分不屑的撇了撇嘴,蛮兵也不以为意,带着一行三人便向山里走。深山中并没有道路。蛮兵对此倒是没有任何不碍,但可苦了严颜与两名亲卫,这种情况要他们跟上蛮兵脚步,很是折磨人呢。

“该死的蛮卒,故意要看某家笑话!”严颜知道,自己不比整日居于山穴的蛮族,而对方特意选了这种满布荆刺的路走,目的就很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