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后视镜里与谢惟对视,截断贺一斐的话,“是我自愿跟他走的。”
谢惟目光森寒,我话是对着贺一斐说,眼睛却仍与谢惟相望,“你们不总喜欢骂我婊子吗,我确实是,我跟柏垣上床了,他很喜欢我。”
车子哗啦一声停下了,谢惟转过头像是随时会扑上来,他声音咬得很紧绷,“宋槐,你如果说这些是为了气我......”
“不是!”我拔高声调,刀子划破我脖子上的皮肤,我却不觉得痛,歇斯底里道,“为什么不肯放过我?”
谢惟眼神晦暗地看我脖子上的伤口,到了这时,他仍不顾我的感受,坚决地摇头,“不可能。”
贺一斐急道,“哥,别再刺激他了。”
谢惟深吸一口气,又深深看了眼我已经渗出血的脖子,重新启动车子。
车厢里死一般的宁静,窗外的景色不断变换穿梭,我们像是三条绷紧的绳索,随时都会四分五裂。
贺一斐一直在劝我把刀放下来,我充耳未闻。
车子行驶上高速,谢惟果然要带我回私宅,在那里,有很多我不愿回想的记忆。
十七岁的我在那冰冷的屋子里被撕裂,被打碎,萦绕了六年的噩梦缠在我身边久久不能退散。
早该结束了。
“谢惟,”我冷冷开口,眼睛倒映着他在镜子里冷厉的脸,我问他,“你真的喜欢我吗?”
他表情一将,唇瓣紧抿,没有回答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