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是夏天,天黑得晚,到这个点,天色也完全黑下来了。路灯像是倒扣的茶杯,洒下鹅黄色的光,悬挂在楼上、藏在树中、摆在路边红的绿的黄的霓虹早就亮起来。
苏顾从怀中掏出怀表,看看时间:“七点半,还有半个小时。”
川秀的烟火大会从八点开始,一直持续到九点结束,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变过。
只要愿意,镇守府可以通过影响力,轻松得到一些有利于观赏烟火大会的位置,河边的餐厅、高楼或者游轮,可是那样没有意思。肯定有人在河堤边占好位置,摆上垫子又放好零食,等到时间只要过去就好了,苏顾看向翔鹤:“我们走走?”
“嗯。”
“不要又走丢了。”苏顾再一次,朝着翔鹤伸出手。
翔鹤迟疑着,把手放在苏顾的手上。
苏顾说:“走了。”
翔鹤下意识咬了咬嘴唇,作为路痴实在分不清楚东南西北,只要在人多热闹的地方,经常迷路,妹妹瑞鹤每一次抱怨之后便像是今天这样拉起自己的手,这一次感觉完全不同呢。
一边走,两人随意聊天。
“说真的,我一直想不通,翔鹤为什么是路痴呢?”
翔鹤说:“我也不知道。”
“在历史上,翔鹤号航空母舰没有出现迷路的情况吧,比如说想去这里,最后跑到了那里。”苏顾好好想了想,没有一点印象,印象最深的就是“珊瑚岛只有一个太太”。
“战舰是战舰,舰娘是舰娘,不一样啦……提督似乎特别执着历史。”翔鹤说,“我是路痴没有错,这是我。我听说有别的翔鹤号,她不是路痴,倒是计算白痴,稍微复杂一点的算术题要算好久。”
“历史还是有点讲究的。”苏顾说,“作为受害担当,有不是倒霉蛋,好运的翔鹤吗?”
“有啊。”翔鹤说,“我就是。”
“你?”苏顾说,“比胡德、扶桑姐妹、陆奥和信浓什么的好一点,剪刀石头布连输十次,斗地主没有一张花牌,刚刚在楼顶晾好被子,天就阴下来,这种事情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