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楼大堂极为宽阔。摆放了十几张桌子,桌椅都显新,自然是没用多久。东角设了柜台,一个伙计正在里面伏案沉睡,呼噜声颇有力道。
屋子里静悄悄的,靠后有楼梯,楠木所制,坚固牢靠。
薛破夜和萧品石从柜台边走过,那伙计竟然毫无知觉,依然呼噜震天,那脸上竟然还洋溢着猥亵的笑容,也不知道梦到了些什么。
柜台旁边就是楼梯,两人慢慢上去,只走到半中间,就听到上面传来唉声叹气的声音,更有女人伤心的啼哭声。
薛破夜知道是酒楼老板在上面郁闷。上了楼梯口,入眼处,只见二楼却是一个一个的雅间,共有八间,装潢也很是华丽,楼梯口摆放了几盘花草,颇是清鲜。
二楼有个小厅,一个四十多岁的黑衫中年人正苦着脸,满面憔悴,旁边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妇人正低声抽泣。
这两人显然都沉浸在苦闷中,薛破夜和萧品石过来,两人竟然毫无察觉。
“宋老板!”萧品石之前送过米,知道老板的名姓,出声叫道:“我大哥来看你了!”
黑衫人身子一震,被惊的魂飞魄散,料不到忽然有人过来,见到是薛破夜两人,才站起身来,警惕道:“你们是什么人?哪家铺子的?我说过现在身上没银子,打死我也拿不出来。”
萧品石上前呵呵笑道:“我是邵记米行的伙计,之前经常给你送米,忘记了?”
黑衫人宋老板听到这话,紧张的表情反而松弛下来,软软地坐下,倒了杯茶,自己一口而尽,淡淡地道:“邵记米行?我记得,好像欠你们四十两银子。”
薛破夜微笑道:“宋老板别误会,咱们可不是来讨债的,是来替你还债的。”
宋老板一愣,看了看薛破夜,皱眉道:“你这话什么意思?替我还债?”苦笑一声:“来奚落我吗?”薛破夜不以为意,四周看了看,叹道:“这么好的酒楼,突然就要歇业,真是可惜!”似乎很痛心地摇了摇头。
那妇人见有人来,已经回避下去。
“宋老板,在下这次过来,绝对没有恶意,也绝不敢奚落您,确实是想过来为宋老板排忧解难的!”薛破夜收起笑容,正色道:“我听说再有两天你还不起银子,那些债主就要砸店拿东西,这样壮观的酒楼毁于一旦,你不觉得可惜吗?”
宋老板也是长叹了一口气,摇头道:“我花费所有积蓄,盘下这酒楼,本想以此为业,实在料不到竟然有今日。”四周看了看,露出留恋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