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老谭的声音笑道:“还不给我进来。”
薛破夜推门而入,却见老谭正坐在上位的檀木大椅上,旁边一位青色丝绸锦衣的家伙正恭敬而立,满脸带笑,那笑容说不出的谄媚。
这家伙自然是如今的杭州行营通判何儒会。
薛破夜看到他那副谦恭谄媚的样子,心里就很不舒服。
何儒会似乎也没有想到是薛破夜过来,颇有些吃惊,眉头顿时皱了起来,脸上的笑容顿时凝注,颇有些难看。
老谭招了招手,微笑道:“破夜,快过来,还不向何大人行礼?”
薛破夜心中厌恶无比,但是想到何儒会不日便是杭州老大,自己还是要在他手下混,说不定日后还真要他帮忙,上前几步,行了一礼,勉强笑道:“草民给大人请安。”
何儒会嘿嘿笑了两声,淡然道:“哦,是薛掌柜啊?不必客气,快免礼吧。”
薛破夜也不多说,瞧见旁边有椅子,径自过去坐下,撇过头,去看墙上的古画,这小厅布置的幽雅无比,墙上的画作也是昂贵的很。
“破夜,墰岚,你二人有些误会,趁着大家都在,说开了就是。”老谭咳嗽两声,淡淡地道:“都是一些小事,做大事者不拘小节,不必计较。”
原来何儒会字墰岚,还真没取错字。
何儒会急忙恭敬道:“大人教训的是,其实我和薛掌柜也没什么误会,大人费心了。”转向薛破夜,皮笑肉不笑道:“薛掌柜,你是本官辖区的子民,本官岂会和你一般见识,不用多心,本官不会在意。”
薛破夜冷笑道:“何大人果然是心胸宽阔,豁达的很啊。”
老谭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淡淡地道:“墰岚,破夜已经投在我的门下,是我的关门弟子,日后你需要好生照应才是。”
何儒会面色大变,本来有些阴沉的脸立时堆积起笑容,抱拳道:“啊,原来如此,薛世兄年少英才,风流潇洒,而且聪慧机敏,大人能的如此高徒,实在是大喜之事,学生在此贺喜了。”快步走到薛破夜面前,一副感慨之色道:“薛世兄,下官第一眼见到你,就觉得说不出的投缘,日后有什么吩咐,下官一定竭尽全力,还望薛世兄不要对下官心存芥蒂,说起来,下官做了件糊涂事,若非世兄帮助解决,真不知如何下台,下官在此谢过世兄了,惭愧惭愧!”
他娓娓说来,脸上感慨,看不出意思尴尬和羞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