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破夜不动声色,故作疑惑地道:“这事没有多少人知道,就连你手下的兄弟恐怕知道的也不多吧?可怎么就让摩云寨的土匪知道了呢?奇怪奇怪!”
他这是以进为退,这样一说,叶天翔即使打破脑袋也想不到是自己这边出了问题。
叶天翔紧咬牙关,皱眉苦思,终于压着声音道:“妈的,说不准就是杭州那帮家伙通的信。我手下虽然有几名兄弟知道,但那都是忠心耿耿,没有任何问题,反而是胡都统和杭州行营的几名将官知道,这事他们脱不了干系。这摩云寨在杭州地界呆了这么多年,杭州的兵马动也不动一下,任由他们为非作歹,我看他们就是一丘之貉,奶奶的……”咬牙切齿。
他是将薛破夜当做自己人看,所以并不隐瞒对杭州官兵厌恶的情绪,甚至大胆推测是杭州行营的知情将官泄露了消息,却是想也没想薛破夜和此事有关系。
薛破夜故作深沉地想了想,凑近道:“说起来这杭州的官兵只怕和摩云寨这有些关系,你可得防着些,说不定杭州的官兵都是收了摩云寨的银子。”
对于薛破夜的提醒,叶天翔很感激,咬牙道:“大哥放心,这事儿我会记在心上,摩云寨的土匪,我是一定要剿杀的。”
在汉园吃罢午饭,叶天翔径自回营,反倒是一名扮作伙计的青莲照兄弟匆匆忙忙过来,塞给了薛破夜一张纸条,闪身而过,谁也没有察觉。
薛破夜有些奇怪,但直到既然是青莲照兄弟递上的纸条,自然是和青莲照的事务有关,回到办公室,打开纸条一看,上面几个字:“灵隐寺,达缘故居,大事相商!”在后面画了一个荷花形状的图案。
荷花童是绿娘子,这封信显然是绿娘子让人送来。
焚毁纸条,薛破夜皱起眉头,信里说有大事相商,却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大事。
忽然想到菊花童段克嶂,这位老兄自去京都后,先是来了几道密信,这阵子却没有了消息,莫非大事是指段克嶂那边出了什么问题?
这是大有可能的,京都高手如云,稍有疏忽,便有性命之虞,虽说青莲照在京都有分舵,有地下情报网,但是和京都都察院的情报网以及皇城情报机构的信息比起来,那是相差极远。
京都除了恐怖的都察院,还有三大卫戍军队,内侍廷尉,巡城司,京都府,哪一处不是高手如云,若说段克嶂折在了这些人的手上,那实在不是什么惊人的消息。
这一次绿娘子发信是要前往灵隐寺,自达缘坐化后,灵隐寺这一处胜堂已经交给了明虚,而明虚如今身在苏州,为乔霆诊病,所以灵隐寺如今的负责人是胜堂新近提拔的副堂主。
若说杭州最适合青莲照首脑聚集的地方,还真是首推灵隐寺,有佛门僧众掩饰,实在没有几个人能想到那里竟然是青莲照的巢穴,似乎比荒郊野外的小镜湖更有迷惑性。
小潘虽然派遣属下部众查探杀害铁牛的凶手,但是怕引人怀疑,自己还是老实地呆在了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