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桌上平淡而无趣,这自然有尊卑隔阂的原因,但更多的原因却是殷门三棵松看起来实在很无趣。
在一种平淡的客套中,这顿小宴却也过了大半个时辰,中间大都是殷皇子温言叙述者某些事情,例如会英馆的规模人员,例如向殷门三棵松赞叹薛破夜在万禽园的机智勇猛,又或者在薛破夜面前夸赞殷门三棵松的一些事迹,虽然那些事迹在薛破夜的耳中一听就知道夸大其词,但是每个人都很认真地听着,墨先生间或笑言几句。
无趣而平淡,无聊之极!
酒美人醉,少年无欢很快就醉了,被下人扶走,而墨先生很快也告辞离去,段克嶂最后也从容地告辞离去,甚至没有看薛破夜一眼。
薛破夜清楚,殷门三棵松出场,那只是殷皇子的一个安排,这个细节只是让薛破夜明白我刘子殷很器重你,很给你面子,表现出一种貌似的诚意而已。
薛破夜明白,小宴只是一个开场白,殷皇子今日请宴的目的,相信很快就会表露出来。
“薛师傅,万禽园一战,你的声名大震,这自然是可喜之事,不过……哎……!”殷皇子忽然叹了口气,那张健康光滑的脸上露出几分担忧之色。
薛破夜心中好笑,但是做出好奇之色问道:“殿下为何叹气?”
殷皇子凝视着薛破夜,微微一笑,温言道:“这人怕出名猪怕壮,薛师傅在万禽园的本事,那自然已经是被许多人知晓,本公认为已经有许多人开始对薛师傅动了心思,说不定已有不少人准备对薛师傅不利。”
“哦!”薛破夜忽然笑道:“多谢殿下关心,若果真有人想对草民不利,草民回老家就是。草民在这里并没有得罪什么人,回去家乡,想必不会惹事在身吧?”
“名气大就会得罪人。”殷皇子叹道:“在京都得罪了某些人,别说回到家乡,即使去到漠北南疆,恐怕也会被找到。”
薛破夜眼珠子转了转,谨慎地道:“殿下,你说草民得罪人,是不是指……四……!”
殷皇子叹道:“他只是其中一个,你得罪了他,就等于得罪了他下面那一大片人,你自己想想,你以后的道路会不会好走?”
“这……”薛破夜故作紧张之态道:“这可如何是好?不如明日殷皇子引我去见四皇子,我向他请罪,却不知这样可行?”
殷皇子摇了摇头,叹道:“本宫与四弟的事儿很多人都知道,由于性情不和,有些芥蒂,上次你是为本宫办事,那可是真正惹怒了他,当初本宫没有想到这一点,让四弟与薛师傅产生误会,这实在是本宫的错。四弟向来是有仇必报,手下势力又大,薛师傅只怕……哎……!”
薛破夜心中只觉得殷皇子实在演的过头了,不过殷皇子也实在喜欢收买人心这一套,花了半天功夫耐心地和自己玩着把戏,恐怕这是殷皇子最喜好的游戏之一,一般的皇子贵人,恐怕没有心情如此“善待”一个平民百姓。
见薛破夜神色古怪,殷皇子还以为薛破夜担心符皇子的抱负,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叹道:“京都是天下最好的地方,也是最坏的地方,可以是天堂,也可以是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