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欢在宽阔而幽长的大堂上慢慢向外走,走得很慢很慢,就像充满着闲情逸致的野外散步一样。
自他漫不经心地进入大堂之后,魏山泰和薛破夜都是仿如局外人,只有柳拓竭力想将这件事安在无欢的头上,却被无欢针锋相对冷言而对,再到无欢潇洒自如地离去,一切都像一场闹剧一样,这一切本不应该发生在京都府衙门内,更不应该发生在肃穆威严的大堂上,可是这一切不该发生的事情,却又明明白白地进行着。
这简直就是一场荒唐剧!
这当然是无欢性情使然,却也和薛破夜与魏山泰的冷眼旁观颇有关系。
柳拓拍案而起,怒道:“来人,拿下无欢!”
他的声音很冷,也很有威严,可惜紫衣们只有一个主子,柳拓的命令对他们而言,和一个响屁没什么区别,众紫衣的目光都只是瞧向他们的主子,京都府老大魏山泰。
柳拓冷哼一声,道:“魏大人,无欢公然抗法,视大楚官堂如无物,如此顽徒,还不拿下。”
可是回应的不是魏山泰的话声,却是魏山泰的打呼声。
所有人此时才知道,京阎王竟然坐在堂上睡着了。
老人家头靠在椅子上,两手放在胸前,眼睛紧闭,正睡的有滋有味,那呼噜打得也极有气势,喷气间,就连鄂下那一缕又疏又黑的胡须也飘了起来。
老人家日理万机,实在是太累了!
“姜还是老的辣!”薛破夜摸着鼻子暗笑道。
魏山泰职责所在,再加上符皇子的召唤,面上不得不处理此事,但是真要到了关键时刻,却将胆子丢给了柳拓,不管如何,老家伙肯定是不愿意掺和这趟浑水的。
柳拓眼见无欢潇洒自如地往外走,而众紫衣都是岿然不动,这边老家伙又是睡的“很沉”,一张脸涨得通红,转向薛破夜道:“薛大人,莫非你也想眼睁睁地看着无欢走出大堂?”
薛破夜叹了口气,摇头道:“柳大人,你可莫难为我。你们京都府和刑部是审案的专家,我一个羽林营的参与这件事,本就有些不妥。只是柔姬之死与我羽林营的护卫不周多少有些关系,再加上符皇子命我参与调查,我这才陪侍在二位大人身边,说白了,就是一个摆设,只是向两位大人学习而已。”
柳拓冷笑道:“好,好,好,好你们京都府,好你们羽林营……我……!”猛地一惊,只见无欢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大堂,这边耽搁间,无欢已经出了大堂正门。
柳拓一甩衣袖,冷哼一声,已经从座中离开,快步向堂外走去,高叫道:“刑部众司听令,拿下无欢,拘押至刑部大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