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破夜叹道:“何谓错?何谓对?让大家好好活着,那总是对的,让大家活得不太平,那总是不对的。你出自佛门,这些道理想必比我更清楚。”
“活的太平?”明虚自言自语,一脸的茫然,似乎在想着什么:“天下人活得好好的,这不就是我佛之意吗?可是……,咱们的教义,那是要反楚复蜀的……我……咦……我真是糊涂了,我……我一直错了吗?”
薛破夜站起身来,缓步向门前走去,忽然停住步子,淡淡地道:“我的话,你大可以传给总舵主或者军师知道。”
明虚一愣,忽然摇头道:“我是你的部下,只听你的吩咐,你对我说的话,只会进我的耳朵,而且……表弟,我觉得你说的话未尝没有道理。”
薛破夜嘴角泛起一丝微笑,温言道:“以你的智慧,大可以去参透其中的道理。”
刑部的人在暗中四处巡查,希望找到哪怕一丝线索,可惜这批银子似乎真的被鬼魂偷去一样,刑部众多断案高手,竟然没有查出半点线索,而且耗费着巨大的人力物力,在京都布置着天罗地网,这天罗地网,不但让京都的人们心惊胆战,就是刑部自己人,那也是被勒的透不过气来。
皇帝陛下召见过刑部尚书莫伊和京都府尹魏山泰,不容反对地勒令二人必须以最快的速度找回库银,否则……皇帝陛下并没有说出后果,可是两人都从皇帝陛下的神色中看到了杀机,即使是皇帝陛下信任无比的暗黑头子魏山泰,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慌。
魏山泰明白,皇帝陛下的心里一定是震惊到极点,也焦急到极点,只是贵为九五之尊,不能在臣子们面前表现出惊慌而已。
洛无炎被斩,已经显示了皇帝陛下的震怒,谁也说不清自己是不是下一个。
薛破夜亲自坐镇户部银库,领着羽林卫们守护着这里,虽说丢失了千万两官银,但是户部银库还是宁静肃穆。
殷皇子是真的心寒了。
他连续两日,呆站在银库院内,脸上显着曾经不可能出现的绝望之色,知道后来差点晕眩,才被薛破夜令人强行送回了宫中。
见到殷皇子的样子,薛破夜更是感到了权力斗争的残酷。
试想不久前,殷皇子还是意气风发,手地上攥满了王牌,势力庞大,只是过了不到两个月,就沦落到今日的样子,不但势力几乎消失,就连自身也因为库银被盗事件,随时有获罪之忧。
那边的符皇子,虽然没有见到,恐怕日子也不会太好过。
在京都阴云密布的时候,德庆帝正在太监的护卫下,走在光滑的大理石板上,入眼处,都是冬日才有的梅花和菊花,在那不远处,还有一处竹林,竹林内满是积雪,看起来极为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