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殷皇子门庭若市,食客数百,但是时至今日,已是门庭冷落清,除了一小部分死忠外,该离开的早已走了个干净。
殷皇子自然无心去理会那些事儿,私下去找外公曹慕言,却被拒之门外。
老人家明白,皇帝这次的驱逐,不是心血来潮,更不是当殿起意,而是计划许久的,无论是谁去劝说,那都是徒劳无功。
殷皇子最后终于是失望了。
能够在皇帝身边说上话的,无非几人而已,丞相曹慕言,皇太后,皇后以及长公主。
除了曹慕言,其他几人当然不会为他说话,即使自己的母亲宜贵妃,在皇帝面前肯定也是起不到任何作用的。
天寒地冻,雪停了,甚至天幕露出一丝淡淡的阳光,积雪开始融化,但是这种融化只是漫长冬日的一个小小插曲,很快就会有心的大雪飞扬下来。
只是融雪时,这天地间更是寒冷,手臂粗细的冰棍吊在屋檐下,阳光照耀,晶莹闪烁,却是美丽的很。
一辆马车缓缓地驶在道路上,看起来寂寥萧索,车夫戴着斗笠,挥着马鞭。
马车转过几条街,缓缓在一座院落前停下,这是“薛园”,薛破夜的宅子,说得更明白一些,是殷皇子送给薛破夜的宅子。
马车停在院前的大树下,大树树干粗大无比,只是光秃秃的没有一颗树叶,那参差的树枝就像凌乱的世间百态,纷纷往上冲。
“去吧!”车厢里传出一声疲倦之极的声音,斗笠人立刻走向了“薛园”。
薛破夜此时正在屋里和小石头研究《销魂册》。
他已经去过户部报道,登案在册,户部尚书王德昭倒是热情无比,虽说王德昭在户部许多年,但毕竟都是新官上任,二人很有亲切感,最主要的是,如今朝廷上下都知道,这位布衣出身的薛石头,不知什么原因,很得皇帝陛下的宠爱,所以即使很多人心中不服,但是在面子上,却做到了一个部属该做到的谦恭。
户部是银钱之所,所以王德昭新官上任,点卯群官,少不得说些场面上的话,话说的隐晦,意思大家却都明白,那是要各官注意操守,不要行那坐监自盗的事儿,毕竟身在银钱之所,胡乱起了心思,很有可能就做出一些贪污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