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为重要的是,在这节骨眼上,符皇子为何还敢大动干戈,派人前来接手殷皇子的产业,难道他自己不明白,越有实力就代表着越受皇帝陛下的忌讳?
薛破夜眉头紧锁,符皇子既然敢这样大胆,难道是有什么仰仗?
他忽然想到了皇帝陛下遇刺的事情,按照公羊月的说法,皇帝陛下可是受了伤的,难不成就是因为受伤之后的皇帝陛下让符皇子没有了恐惧?
一种怪异的感觉拢上了薛破夜的心头。
“圣上,你……你可千万别出事啊!”薛破夜心中祈祷,若是刺客皇帝陛下出了意外,作为突受隆恩的薛破夜来说,无疑会受到很多派系的打击,如今自己羽翼未丰,根本没有势力反抗。
就在他心思百转的时候,却听钱掌柜平静地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这铺子是主子交代下来的,我自然要好好照看好。若是哪一天主子想收回去,我当然也无话可说,不过要收铺子,那却是要主子的吩咐,或者说,你有信物黑戒!”
“信物黑戒”冒入薛破夜的耳朵,薛破夜不由微微点头,如此看来,手中的黑戒还真是有些名堂了。
不过户部主事却有些疑惑:“信物?黑戒?什么东西?”
钱掌柜叹了口气,摇头笑道:“原来大人连信物都不知道,何谈收铺子?”
户部主事喝道:“姓钱的,别和本官装神弄鬼,看来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是不准备听话了?我再问你一次,给不给?你可别自己往死路上走。”
钱掌柜苦笑着摇摇头,竟然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淡淡地道:“主子受难之时,我已知道迟早会有这样一天,说白了,这些东西交出去,我死的还会快一些。更何况,我方才就说过,拿来信物,我自然双手奉上大人需要的一切东西,否则……嘿嘿,恕难从命!”
薛破夜在旁听见,心中暗道:“看来这钱掌柜倒是有骨气的家伙。”
他却不知道,作为殷皇子的党羽,虽说没有政治权力,但是一旦其他党派得势,必定会严酷打击这些党羽,所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不管你是否造成实质性的威胁,只要你是敌人,都会受到打压,而这种打压,也绝对不是明目张胆地进行屠杀,只会有一种很隐秘的方式,让这些人渐渐消失。
钱掌柜精明无比,很明白一个道理,只要房契地契在手,符皇子的人投鼠忌器,到不一定会立刻动手伤害自己,若是交出了房契地契,那么噩运很快接着跟来。
户部主事冷冷地道:“不到黄河心不死。”一摆手,身后两名佩刀的差官立刻上前,便要拿下钱掌柜。
钱掌柜起身退了两步,冷笑道:“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犯了什么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