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便成了青莲照十恶不赦的罪人。但是杨耀却做出仁义之态,说韩昌邦临终前免我死罪,建议减轻刑罚,嘿嘿……我的武功,就那么被废掉了,我成了一个废人。”包月空声音中充满苦涩:“我最终,还是被我这个结义大哥送上了生不如死的道路。”
“韩昌邦死了,唯一能与他相抗的我,也被他整治成废人,他再无敌手,顺理成章地成了青莲照新任的总舵主。”包月空说到这里,忽然站起身来,在三大堂主的严密戒备下,走到蜀帝灵台前,凝视着上面一排灵位,缓缓道:“先尊们在天有灵,不知有何感想?”
绿娘子柳眉紧蹙,轻声道:“蜀……蜀伯,你出卖我们,先尊们又作何感想?”
包月空嘴角轻扬,淡淡地道:“如今战堂冷烟云一代枭雄,又有司马静伦相助,看来杨耀的日子也不长了,这样一个卑鄙无耻的小人,自然没有资格久居总舵主之位。你们所谓的护教十二童子,只是杨耀手里的十二枚棋子,任意操纵着生死,他那八位弟子,又何尝不是他用来实现自己野心的棋子,时至如今,难道你们还想被他操纵着?”
薛破夜笑道:“你也是一代堂主,竟然甘心为冷烟云卖命,可惜可惜!”
包月空摇头道:“你错了,我包月空不会为任何人卖命,只是我想洗刷杨耀加在我身上的耻辱,我已经半只脚踏进棺材,不想在死后还背负着叛徒的罪名。”
“靠冷烟云?”薛破夜淡淡地道:“你就靠他为你洗刷所谓的耻辱?”
包月空摇了摇酒葫芦,发现里面的酒水已经不多,才缓步回到椅边坐下,凝视着薛破夜道:“薛舵主,你的才能,老人家也是略知一二,算得上是少年英雄,这样的人才份属难得,可是若将你与冷烟云相比,你似乎还差了那么一大截子,你……不要小看冷烟云,他是我真正佩服的少年人,对于你,恕老人家直言,老人家能看的上眼,但绝对谈不上佩服二字!”
“能蒙刑堂堂主看得上眼,已属不易了。”薛破夜淡淡笑道,不过瞧包月空的神情,题到冷烟云的时候,竟真的流露出赞赏之色,心中明白,包月空既然这样说,那么冷烟云定然是一个不世奇才。
包月空称呼冷烟云为“少年人”,那么冷烟云的年纪绝对不会太大,能够以年轻之身搅动的青莲照翻江倒海,甚至能够拉拢到蜀伯,这实在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薛破夜觉得自己很有必要了解冷烟云这个人,当然,前提是今夜能够或者离开鸿雁塔。
包月空提起酒葫芦,“咕咕”一顿猛饮,却是将酒葫芦剩下的酒水全部饮尽,这才拍了拍肚子,叹道:“十年来,只有你与我相伴,只愿黄泉路上,你依旧不离我!”他起身,走到窗边,拉开了窗皮纸,打开了窗户,看着手中的酒葫芦,终于是一声长叹,将酒葫芦从窗口扔了下去。
薛破夜等人一直凝神戒备,看他耍什么花样,等到包月空扔出酒葫芦,薛破夜才淡淡地道:“看来你已经通知他们可以进来了。”
包月空一怔,迅即嘿嘿笑道:“你果然很聪明。”
“你说你的武功被废,不过我看你在塔楼十年,想必已恢复不少,不知是否能与我一战?”薛破夜背负双手,修长的身子静静地站立着,那双寒光四显的眼睛紧盯在包月空的身上。
包月空缓缓道:“十年前,我被杨耀废黜至此,这么多年来,一直在这里过着不人不鬼的日子,喝喝酒,练练功,只是让自己能活的像人一些。”目光猛地锐利起来,盯着薛破夜道:“我最后问你一次,你真的不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