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破夜还真是没有想到这雨说来就来,豆大的雨滴砸在脑袋上,还真是不舒服,四下空旷,也只有那“鹰帐”能够避雨,快步奔进了鹰帐之中。
几名武士无奈之下,只得跟随进了这个鹰帐。
帐篷内很简单,除了一堆尚可睡觉的干草堆外,再无他物,里面空空荡荡,似乎已经很久没有人进入这里面,地面上竟然生起了青青小草。
雷声阵阵,暴雨倾盘,薛破夜站在帐门处,看着大雨中灰蒙蒙的草原,心中此时却颇有一片空灵之感。
“云为何漂浮,大雨为何倾盘?”薛破夜喃喃自语:“我生为何来?穿越又为何来?莫非总是在尔虞我诈之中一步一步前行?天上的云彩我能看见,却是抓不到,在这个世界,不要期待有什么是我的,我或许永远只是一个过客吧。”
他嘴中嘟嘟囔囔,身后的几名武士都没有听清说些什么,外面暴雨倾盘,薛破夜又在眼皮底下,几名武士也就不用太担心薛破夜突然离开,坐在草堆处,拔下酒袋喝酒。
北胡人有一个习惯,无论尊卑,几乎都有一个酒袋放在身上,一有空闲,便拿出来喝上几口,北胡确实是一个极为好酒的民族,只是他们对于酒道的研究,比起泱泱大楚,那实在是天壤之别了。
薛破夜伸出手儿,任由雨水滴在自己的手掌上,说不出的舒服。
就在大雨越来越盛之时,灰蒙蒙的大雨中,忽然传来一阵马蹄声,听马蹄声音,恐怕有四五骑人马,薛破夜不由皱起眉头,他听得清楚,那马蹄声正是朝鹰帐这边过来。
不过这几匹马显然不是从巴尔虎特营地过来,巴尔虎特营地在南边,而这几匹马却是从北边而来。
依稀间,就见大雨中渐渐出现几道声音,那几道声音越来越近,当先一人虽然样容看的颇有些模糊,但是身形高大粗壮,薛破夜很是熟悉,脑子微微一转,这一次却是无比的清晰,那人倒是像极了自己的好兄弟兀拉赤。
薛破夜顿时激动起来,经过太多的尔虞我诈,看惯了无论商场还是官场的你争我斗,对于自己和兀拉赤那种意气相投的真挚感情,他还是极为珍惜的。
人马渐近,那高大的北胡汉子一身灰色的毛皮衣裳,头上戴着银色的圆箍,指着鹰帐这边,口中高声喊着什么,似乎是吩咐身后众人在鹰帐这里避雨,雾蒙蒙的大雨中,他尚未发现站在帐门前的薛破夜。
薛破夜听他豪迈有力的声音,更加确定这就是自己的好朋友兀拉赤,再也按捺不住,也顾不得掩饰身份,高声叫道:“兀大哥,是兀大哥吗?”
银箍汉子的听觉竟然是异常敏锐,在雷雨声中,竟然听清了叫声,他那张已满是雨水的脸庞在煞那间变得惊喜万分,左右看了看,已是并没有发现薛破夜,高声道:“好朋友,是我的好朋友薛破夜吗?我的好朋友,是你在叫喊兀拉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