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破夜叹了口气,心中暗叹:“叶清瑶好好一个自由自在的姑娘,这样一来,岂不成了囚笼里的犯人,笼子里的小鸟,哪里还有自由可言。”
“朕本以为,这样一来,清瑶便不会受到任何伤害。自清瑶搬到相思宫后,也确实没有人再敢去打扰,朕与清瑶时常在相思宫吹箫弄武,很是悠闲,清瑶入宫一年后,终于怀上了朕的孩子,还没有生下来,朕便给他取了名字……若是儿子,便叫刘子禅!”德庆帝轻轻道:“禅位的禅!”
“刘子禅!”薛破夜轻轻念了一遍,全身一震。
原来德庆帝当年是要立叶清瑶的孩子为太子,准备传位于刘子禅。
“而那一年,自辽东开始的叛乱,遍及四个州府,朕大怒之下,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朕决定亲自平叛。朕是担心,坐久了朝堂,会消磨朕的斗志,所以想以平叛,激发朕的斗志。”德庆帝叹息着,自责着:“于是,那年初夏,清瑶怀孕六个月的时候,朕撇下了她,率领军队,去了辽东平叛。”
薛破夜也叹了口气,他知道,故事最悲惨的时刻,就是在皇帝陛下离开京都之后。
德庆帝说到这里,似乎已经很疲倦,靠在椅子上,闭上眼睛,脸上的神色极其痛苦。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德庆帝才长叹一声,睁开眼睛,继续道:“等朕回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变了,变的让朕都不敢相信。”
“相思宫付诸一炬,清瑶和虎儿,都已下落不明。”德庆帝攥着拳头,痛苦地道:“朕找遍了皇宫的每一个角落,都没有找到他们……朕派出朕最得力的助手,四处找寻他们,却始终没有他们的消息。”
“直到后来,朕才知道,这一切,都是朕的母亲,是她造成了这一切。她趁朕平叛之时,命令几十名一等一的高手,甚至包括七道武者,暗地里对清瑶动了手,清瑶那夜刚刚产下朕的儿子刘子禅,元气大伤,与虎儿面对着数十名武者,终是不敌,清瑶为了保护朕的儿子和虎儿,终于力战而……而去……!”
“虎儿逃离了宫中,不知去向,而清瑶的尸首,被朕的母亲抛弃,朕再也找不到了。”
说到这里,德庆帝,这个普天之下最强大的男人,眼泪却流了下来。
薛破夜只觉得心中说不出的难受,竟然也跟着留下了泪水,他能想象,那夜在德庆帝平叛在外之时,叶清瑶和叶虎儿是如此地凄凉,如此地悲惨,如此地弱小,强悍的后宫力量,将那一对弱小的姐弟,毁灭在了顷刻间。
“那……禅皇子……如今身在何处?”薛破夜抹去眼泪,轻声问道。
德庆帝等到情绪冷静下来,才轻声道:“那件事情过后,朕派人暗中杀了那些曾经诬蔑过清瑶的后宫贱人……,朕只希望能够赎朕的罪过,若不是朕,清瑶不会死,她还会快快乐乐的活着,在金陵城中卖艺,唱歌,吹箫……。直到两个月后,朕的哥哥,也就是乾王爷忽然秘密找到朕,朕才知道,朕的好二叔,在清瑶遇害那夜,竟是偷偷地救走了朕的儿子。”
薛破夜知道真相渐渐接近,自己心中那个最大的怀疑便要浮出水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