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张氏眼里,任微和小胖子这副旁若无人一样的母慈子孝,深深刺痛了她。
可她这会儿还有理智,就低着头咬牙切齿,勉力用哽咽声来掩盖她真实的心绪,“求王妃给您妹妹讨个说法!”
张氏不知道刚在老太太的屋里发生了什么,任微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实则满心怜悯,“先等大夫来,给十妹妹瞧瞧再说。”
张氏不是不会看眼色的人,偷摸扫了一眼众人的反应,她知道不对,心里更担心“东窗事发”,只能继续呜咽着一个劲儿地盯着丈夫,满心满眼都是求救。
伏三爷眉头皱得死紧,心里深深后悔当时心软把她扶正。
十姑娘见状赶紧给母亲助威,又嘤嘤地哭了起来。
但心里有数的众人没谁愿意搭理这对心大胆子更大的母女。
片刻后大夫赶到——十姑娘没资格用御医,但过来的这位也是京里的名医。
伏三爷等老大夫望闻问切一套流程走完,才客气地问了声如何。
老大夫坦诚道:“姑娘误服了药,伤了元气,好在剂量不大,又胜在底子好年纪轻,仔细将养却是无碍的。”
有这句话就足够了!众人又齐齐松了口气,再看不上十姑娘又怎么样?她长得好,她的婚事对家族总有用处。
付了诊金并包了个大红包,伯府大管家亲自送大夫出门,而屋里就该上演“三堂会审”了。
只不过这会儿依旧没人出头,任微心说:再磨叽就不能按时回家吃饭,你们不上我自己来好吧。
于是她摆出一副在外人看来是在极力压制着情绪的模样问,“你喝药做什么?”
十姑娘前两天跟着母亲张氏到王府拜访过……她明知会在王府偶遇二公子,故意穿得“美丽冻人”,好给二公子留个好印象。
有一说一,小姑娘卖相是真的不错。只是好印象留没留下不知道,十姑娘回家就染了伤寒。
十姑娘今年十五了,正是该四处相看的年纪,春天又是百花宴——其实就是相亲宴最多的时候,她跟母亲张氏说了一声就让丫头照着家里现成的方子抓药熬药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