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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九去了河北,让胡老大做护卫,还进了皇城溜达一回,又是让胡老大第一个上天,第一个从天上跳下来,他本人又是河中苦力的行头,希望百姓过得好一点,主动请命接了这个任务。

做得不错,随着宋九见了许多大人物,见识增广,似乎眼界也增加,居然主动带头,让大家善待河北百姓。我们都是识字人,要度量大,要学会修养,天知道他能识几个字。

此时胡老大成了宋九重要的左膀右臂。

怎么抓了?

胡老大让官府抓了几次,也未见他婆娘如此,看来事情还不小。宋九又道:“慢慢说。”

“官人早上去城外,无意中与石副军头家的仆役冲撞,发生口角,有一仆役侮骂官人死去的父母,官人又不知他的身份,便打了他,那人到开封县诬告官人,开封知县杖了官人一百下,又将官人关在监牢里。”

“胡行头怎么与军头家的仆役冲撞?”宋九纳闷道。

宋朝军队编制,十人为十将,也就是设一个小队长,百人为一都,设一都头,大队长,五百人设一指挥使,也就是营长,还有其他的一些低层军职。军头粗听起来似乎只是一个军校,还没有都头听起来气派,那是不对的,指挥使上面还有,军与厢,不是常设,有厢主与军主,军主又叫军头,每军十指挥使。这是最大满员数,实际只有几指挥使,就象一指挥使满员是五百人,实际有的一营只有两三百人。然而整个禁军也不过十几万人,副军头也是一个高级的军校,非是胡老大能得罪起的。再说胡老大外表粗,内心不粗,再赌狠,与军头家的仆役赌狠值得吗?除非是群殴之时,法不责众。

“妾身哪里知道。”

宋九又问了一些情况,说:“嫂嫂,你别哭,我去开封县看一看。”

对两个博士与朱三吩咐了一下,冒着大雪起身,来到开封县,吕端接见了他。

宋九将来意一说,吕端道:“九郎,你要保这个人犯,有点不大好办。石汉卿家的两个仆役去城外买东西,与胡大冲撞,口角起来,言无好言,胡大轮起拳头就打,另一名仆役见势不妙,拉起那名挨打的仆役就走,上了牛车,送到开封县衙,那名仆役被打得满身鲜血,惨不忍睹,都昏迷过去,现在石家养伤,还没有苏醒,你让本官如何放人?”

胡老大婆娘一边哭一边也说了,疑点重重,宋九毫不客气道:“吕知县,他们来到开封县看上去伤势严重,为何在现场他没有吐血?这样,我有一法门,能区别出是人血,或者是什么牲畜血。”

宋九哪里能区别出来,不过他已断定,那是两仆役在牛车上动的手脚,或者将什么猪血狗血往身上一浇,看上去伤势严重了。但宋九也不怕,他们能做手脚,自己也能做手脚,然后说不是人血,谁能反驳?

“九郎,就不是人血,石家能将它交出来吗?”

“吕知县,你为何不将那件血衣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