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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一时小负,可令知耻后勇,则负者也赢了。”

只是一句话,让众人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些人脑子里,可是没有什么负者也赢的概念,在他们看来,输就是输了,怎么可能有输了的人还赢了的事情?

叶畅说到这儿,没有再往下说,李隆基等也没有细想,只觉得是叶畅故示大方之语。

此时围观者的议论声起来,连京兆府的差役们都弹压不住了,瞿昙巽干脆亲自拿起纸笔,摆弄着算筹开始计算。一刻多钟过去,他算出其中一题,但当他正扑向另一道题时,却被差役拦住。

“休得拦我,我时间宝贵!”瞿昙巽眼睛通红地道。

差役目光里有几分同情,但还是拦住他:“瞿助教,你看铜壶。”

瞿昙巽向铜壶望去,只见水面已经降到了第八根刻度之下。

一根刻度就是一刻钟,而八刻则是一个时辰,虽然叶畅在座钟上标明了每半个时辰为一小时,但如今座钟尚不普及,就是拥有七座座钟的李隆基,对于“小时”这个时间概念也不适应。

“这……这……时间怎么就到了,是不是你们少注了水?”瞿昙巽颤声问道。

“助教,时间确实到了。”

瞿昙巽颓然坐下,眼巴巴地望着那小吏,那些算学馆的太学生们,犹自不愿意停下手中的计算,但是小吏实在无法再拖,将纸都收了起来。

一时之间,试棚之内气氛变得极为压抑,甚至比开始比试之前还要紧张。

“这些人……当初不要把话说得那么满,此时也不会如此。”杨帆啧了一声。

岳曦点了点头,目光中有一丝同情,但旁边蔡晨旻一句话,就让他的同情全部没有了。

“对着叶郎君叫嚣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会有今日!郎君如今在朝中看似有些不妙,他们就跳出来,若真只是学术之争倒还罢了,可一群腐儒,也敢参入朝廷之争!”

确实不值得同情,若是同情他们,谁来同情叶郎君?

瞿昙巽坐在那儿好一会儿,才缓过气来,旁边一个太学生过来,也顾不得失礼,抓住他的胳膊:“助教,我们不会输,他们做是那么快,定然有错题,我们当不会输与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