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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畅推动此事,无非就是想要普及算数,众人也都知道他的意思。高力士正待去传旨,这时有人却上前一步,大声说道:“不可,不可!”

李隆基已经倦了,心生去意,见此情形,却不得不留下。

说话者,乃是御史大夫、京兆尹、京畿采访使王鉷。

王鉷此时虽然稍逊于杨钊,但同样身兼十余使职,权势之大,在朝廷中枢绝对屈指可数。他既开口,李隆基无论如何,也要听他说上一说。

“王卿为何说不可?”

“臣与叶畅有杀子之仇,原当避嫌,不该说此,但臣身为御史大夫,又不能坐视奸邪宵小之辈惑弄天子!”王鉷沉痛地道:“圣人一时不察,竟为其所乘!”

“有话直说。”

“圣人,这算学如今归太史监管理,却是为何?”王鉷声音顿时高亢起来,似乎是犯颜直谏。

叶畅眉头猛然皱起,心中隐隐有不妙的感觉。

他目光扫动,看到杨钊在旁,眼神兴奋,看到他时,还咧嘴笑了笑,如饥兽欲食人。

“这……”

“只因欲传习天文,必传习算学!”不等李隆基回应,王鉷便又厉声道:“故此,国子监算学馆,朝廷将之纳于太史监所辖。而精研算学,必涉天文,叶畅之辈,用心险恶,昭然若揭!”

李隆基眼睛里闪过一丝寒光,直视着王鉷。

这个时候的王鉷,知道自己没有退路,从方才的情形来看,杨钊与叶畅虽然未必成为盟友,但至少达成了一定的默契。他如果不能抓住机会,断了他们的默契,今后将面临的是双方面的打压。因此他上前一步,又大声道:“臣记得,《唐律疏议》之中有载,诸玄象器物,天文图书,鹰书,兵书,七曜历,太一,雷公式,私家不得有,违者徒二年。若将传用,言涉不顺者,自从造‘袄言’之法。叶畅私造算盘,此乃玄象器物,私传算学,此乃私习天文之理,其罪已当徒,当付之有司,追审其罪,若有涉及谋逆、不顺者,当从造‘袄言’之罪!”

他说到这里,又换了口气,然后迅速接着道:“《唐律疏议》之中又有言,‘造袄书及袄言者,绞!’”

说到这里,王鉷瞪着叶畅,眼中杀气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