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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谢景看人很准,知道易阳晖这等又臭又硬的脾气是绝不会因为联姻而软化的,而且他跟易氏一族有私仇,没有采纳这个建议。

没想到易素尘这个女人没有入自己后宫,却变成了自己本人。

谢景缓步走着,沈月霜娴熟地凑到她身边,攀上了她的手臂。

谢景身体有点儿僵硬,他很不喜欢跟人这样亲密地接触。但似乎女孩子中这是常见的亲昵动作。

沈月霜和易素尘原本就是闺中密友。

这小丫头也是上一次对旧梁余党的大清洗中抄家入宫的,两人因为擅长针线,被分在了针工坊。家破人亡,远离父兄,两个小姑娘只能抱团取暖。

“刚才那王嬷嬷的动作,真像一只大肥猪呢,我以前跟着婶母去乡下庄子,就看到过佃户养猪……”

小丫头是个话唠,喜欢说个不停。

笑了片刻,她又忧虑起来,“易姐姐,之前那位宋掌事说得没错,咱们两人在针工坊已经不差了,刘妹妹她们被分在了浆洗处,日日忙碌清洗那些肮脏人的衣裳,手都磨破了,如今还是初秋,听说入了冬更惨。还有被分到无尘坊的,听说每天三更天就得起来提水,打扫房舍。”

“今天你得罪了王嬷嬷,将来她要是报复咱们怎么办?”

谢景目光落在她忧虑的小脸蛋儿上,心情有些复杂。

这两天沈月霜照顾她无微不至,自然对这丫头多了两分怜悯,转念又想到,她们落到这个地步,罪魁祸首不正是自己这个篡位者吗?又觉得非常讽刺。

对沈月霜的焦虑,她平淡地回了一句:“不必担心,我来解决。”

这辈子大风大浪经历的太多,纵然眼前的经历是未曾有过的玄奇,谢景依然保持冷静。

比起谢景和沈月霜,吃了一次大亏的王嬷嬷就没这么好心情了。

后背和肥臀被扎了七八根针,痛彻心扉,趴在床上直哼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