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如他所说,如果裴凉是针对他的性格设的局,直接牺牲那两个火头兵博取他的信任倒也合理。
但裴凉和他自己都清楚,师夫人和师二母子若有这脑子,怕师飞羽也长不大了。
并且师飞羽所图谋的,根本就不是剿匪这点区区功劳。
如今京诚与江南这等富庶之地虽然歌舞升平,但实际上整个王朝已经走向末路。
近年各处连年灾害,百姓民不聊生。多地出现落草为寇,占山为王的现象,甚至已经出现过好几拨农民起义。
而师飞羽因为种种原因,对当今皇族没有任何忠诚可言,而是在天下大乱之际看到了机会。
此时的师飞羽,连自己都觉得自己那深不可探的野心是痴心妄想,却本能的在收揽一切有利用价值的人和事。
这人杀伐果断,裴凉承认自己有赌的成分。但如果他现在真的想杀人的话,这会儿他们三人已经像刚刚的火头兵一样被抹脖子了,哪里慢吞吞作秀一样抽刀,摆明吓唬人。
裴凉开口道:“可中途师将军不是已经派人快马加鞭折返京城查明此事了吗?算算时间应该也快回来了。”
“贡道沿途匪患由来已久,便是缓慢行军,那些匪徒也不会跑。但师将军不肯耽误一刻,想来是担心晚一分则有可能多一无辜百姓或过往商队遇害。”
“小女子相信如此爱民恤物之人不会滥杀无辜。”
师飞羽笑了:“寻常女子可不会像你这般心思深沉,胆大无畏。你毫不藏拙,处处展露聪明,冒着让我疑心加重的风险也不收敛。如果只是想借势逃离是非,便是多此一举。”
师飞羽一手支着下巴,脑袋微偏,如墨的发丝倾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