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也是。”
“等来年收了米,也这样煮一锅浓稠的红薯粥。”
魏映舒脸色煞白,眼里尽是不可置信:“怎么可能,那只不过是普通的红薯粥而已。”
她全程注意裴凉的做法了,没有加任何珍贵之料,仅仅是大米和红薯而已。这等倒掉都没人吃的粗贱之物,怎么可能比得上她的糕点?
却听裴凉的声音传来:“红薯难咽,糯米也难咽,你是不是当这些被你们饿了好些天的百姓,是你当初那些费心讨好的高门显贵?”
“吃个两口大小的糕点也要细品慢咽?”
饿极的人自然抓到什么都是狼吞虎咽,尤其这些人食不果腹,有了上顿没下顿,拼命塞食物简直成了行为本能。
但红薯和糯米多噎人?这般急吞猛咽,不噎着人才怪。
且那些精细烹制的风味,实际上在场百姓根本没那心思细品,魏映舒一桌甜品美则美矣,却全是抛媚眼给瞎子看。
而裴凉的红薯粥,里面的红薯切得细碎,粥熬的稠稀适宜,是囫囵吞下也不会妨碍,又能品味那其中滋味的东西。
以前隋厨就说过,越是简单的东西才越显厨子能耐,将至简之物烹制成人间美味,那才算真正大有所成。
一开始大伙儿被颜色鲜亮,看起来扎实的糕点吸引理所当然,但被噎了之后,便知道那物虽则金贵,却不是他们此时好入口的。
谁料那平平无奇的粥,入口却是让人感觉否极泰来,劫后余生的幸福。
再佐以肉糜和泡豆角炒的小菜,不多时,那好几大桶的红薯粥便见了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