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生气了?”李堰这会儿面上的醉意全无,到带着几分不加掩饰的笑意。
苏恒不解道:“您若是不想让柳将军不高兴,何苦又去招惹他弟弟呢?”
“苏恒,你觉得柳将军这个弟弟如何?”李堰问道。
“老奴也说不上来,看着倒是赏心悦目的,但老奴还是喜欢柳将军,恣意洒脱与陛下更和衬些。”苏恒如实道。
李堰闻言嘴角不自觉勾起一丝笑意,道:“柳将军少年时便从军,一直在军营里生活,与家人聚少离多。那日朕去柳府,看他那个爹似乎也不是很待见柳将军的样子,想来他心里对亲情还是很渴望的吧。”
“既然如此,柳将军和弟弟兄友弟恭岂不是更好,陛下何苦……”
“人有时候越是渴望什么东西,便越容易失了算计,轻易被人拿捏。”李堰道:“柳二公子有一副七窍玲珑心,柳将军想的是兄友弟恭,他却未必。”
那日柳向晚进宫的时候,李堰便觉出些异样了。按理说李堰虽看着柳临溪的面子上给了他玉牌,方便他随时进宫,但柳向晚那么知分寸的人,应该不会真仗着李堰一句话就随意进宫。毕竟李堰许了他十五进宫赏月,眼看着离十五也没两天了。
所以那日柳向晚进宫的举动在李堰看来十分唐突,似乎特意来一趟就是为了告诉柳临溪程远从军一事。但那日在诗会,程远和李堰之间的龃龉,在座的学子们都看着眼里,柳向晚那么聪明的人,不会不知道把这个消息告诉柳临溪会带来什么后果。
可他还是来了。
李堰也确实因为此事,和柳临溪产生了些许摩擦。